冬日里的美味——芥菜疙瘩

文圖/文化信使 孫玲玲（遼寧朝陽）

　　上次我回娘家，母親給我裝了一些她腌制的芥菜疙瘩回來。芥菜的根部是圓錐狀的，像個(gè)大疙瘩，所以打小開始，我就聽見母親把它叫芥菜疙瘩。

　　因?yàn)榧毙匝恃椎木壒剩芏嘞痰?、辣的都不敢碰。我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被放在冰箱保鮮層里儲存起來，連同母親做的醋腌姜片、咸蒜茄子一同放在那里。兩個(gè)禮拜之后，病好了。打開冰箱，才想起來那些我小時(shí)候的最愛。趕緊把那些圓滾滾的芥菜疙瘩拿出來嘗嘗。

　　我用水把它沖洗干凈后，切成條狀，在里面放了少許生抽和陳醋，再放一點(diǎn)香油和香菜碎，黃黃綠綠，咸淡適中，可以說色香味俱全。因?yàn)樯ぷ觿偤茫瑳]敢放辣椒油，若是淋上一層辣椒油，那就更美味了。

　　對芥菜疙瘩的喜愛不僅是出于對吃食的一種喜歡，更是有一種難忘的情結(jié)在里面。

　　小時(shí)候，東北的冬天特別冷。在冬天，除了白菜、土豆、酸菜、粉條這些家常菜以外，人們還會腌制各類咸菜?，F(xiàn)在人們都講究養(yǎng)生，很少吃咸菜，可在小時(shí)候那個(gè)年代，那些各式各樣的小咸菜幾乎成了家家戶戶飯桌上必不可少的美味。母親是個(gè)勤快人，印象中，她每年都會腌一缸芥菜疙瘩。母親通常會把芥菜切成絲或細(xì)條，然后放上辣椒油等佐料拌起來。她腌的芥菜疙瘩不咸，所以拌完以后更像是一盤涼菜。清涼爽口又開胃，用我們東北的老話講，就是“太下飯了”。

　　不僅我們?nèi)胰讼矚g吃芥菜疙瘩，就連外來的客人也喜歡吃。

　　家里來了客人，母親總是盛情款待。在她的身上，完全能看到東北人特有的熱情與豪爽。只聽見廚房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不一會兒的功夫，桌子上便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而在眾多的家常菜肴里，拌芥菜絲也是必不可少的。客人們常常贊不絕口，老媽便高興地再拌一盤。至于我自己，則是在晚飯過后還惦記著那盤芥菜。冬天夜長，晚飯吃得早，有時(shí)還沒睡著就又餓了。不管是幾點(diǎn)，只要是我餓了，母親總會從熱乎乎的炕上起來去做飯。有時(shí)是一碗疙瘩湯，有時(shí)是一碗熱湯面，當(dāng)然還有我最愛吃的芥菜絲。

　　對于其他小孩子來說，糖果可能比芥菜要好吃太多，糖是甜的，芥菜是咸的。可于我而言，老媽拌的芥菜比任何糖果都要好吃得多。每一個(gè)冬日里的清晨和日暮，每一次炊煙裊裊的升起，都會有一個(gè)身影在冰冷的廚房里不停地忙碌著。外面是冷的，她的心卻是火熱的。長大后的我，才知道母親每次從缸里撈芥菜疙瘩時(shí)，手都會冰得不行。那個(gè)不畏嚴(yán)寒、不辭辛苦并讓一家人大飽口福的人就是我的母親。

　　數(shù)九寒天的日子里，那一缸芥菜疙瘩經(jīng)過母親的手變成了一道風(fēng)味絕佳的小菜。直到今天，每每吃上芥菜，都會讓我憶起兒時(shí)的那段美好時(shí)光。那時(shí)光里，不僅有爽口鮮美的芥菜，更有母親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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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玲玲，今日朝陽網(wǎng)文化信使，現(xiàn)任遼寧省朝陽市第十五中學(xué)教師。喜歡用樸素的文字記錄生活，愛好讀書、寫作、旅行等。最喜歡的一句話：“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編輯 雅賢  編審 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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