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80年代初時代特產(chǎn)、遼西農(nóng)村特產(chǎn),玉米面或者高粱面的、用大鍋貼出來的大餅子,也叫干糧,干面子、餑餑。
大餅子
文/閆妮子 編輯/金研
注釋:此大餅子非彼大餅子(油汪汪的千層餅),而是80年代初時代特產(chǎn)、遼西農(nóng)村特產(chǎn),玉米面或者高粱面的、用大鍋貼出來的大餅子,也叫干糧,干面子、餑餑。文/閆妮子 編輯/金研
我們這一群70、80后,將近四十不惑的年紀了。怪不得人們都說,人初老癥狀之一就是:愛回憶過去。最近一段時間的小聚,滿桌肉菜,我們總是不約而同,重復圍繞一個話題:說起小時候的大餅子。大致情景回放:放學后一溜煙兒跑回家,還沒喘勻氣兒,就一手掐起一個用苞米面(玉米面)做的大餅子,另一只手掐起一把齊刷刷的蔥葉蔥白,往醬碗里一蘸,左一口右一口,吃的那叫一個香,香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有時候天冷,啃著硬邦邦的大餅子,大鼻涕都流出來了,騰不出手來擦,就著襖袖子一抹,齊活。吃著吃著,我們就一點一點長大了……大伙兒在飯桌上說的時候,微醉的臉上都是極度興奮的泛著光彩,全都搶著說,然后哄笑,那場景,也極融洽歡樂。
不是小米飯把我們養(yǎng)大,而是大餅子把我們養(yǎng)大。小時候,80年代初期,咱遼西農(nóng)村還不富裕,至少大部分都不富裕,主糧是玉米和高粱米,主食便是大餅子和高粱米飯。大餅子,用玉米面或者高粱面制作,有的是用開水燙面,放小蘇打直接貼到燒熱的大鍋上,有的是用酸酸的“面引子”發(fā)面,等面發(fā)好了再貼,圍著大鍋貼一圈兒,一吃就是一兩天。
不記著當時細節(jié),只知道上小學還在吃這些,也不知道厭食挑食,每天撒野的農(nóng)村孩子,沒有任何零食,正是長身體需要營養(yǎng)的時候,跑餓了,回家就是吃大餅子,蔥蘸醬,一邊吃一邊往當街跑,嘴里吃著,腳下還跳著、踢著,不耽誤玩兒。“小孩子都是吃人家的東西好吃”,當時大人總這么說,準是天天吃也有吃膩的時候吧,也有好奇心新鮮感,想嘗試是孩童的心理吧。有時候到當街,大伙兒換著吃,你吃我家高粱米面的,我吃你家玉米面的,他家的大餅子是戧面的,他家的就是發(fā)面的,宣騰騰,大醬也是一家一個味兒,有的大醬是曬的,有的是放在炕頭燒的,總之是做的手法、方法不一樣,味道也不一樣,吃著別人家的時候,覺得大餅子更香了,蹦的更起勁兒了。
上學后我們中午帶的飯,還是大餅子,家庭條件好的鳳毛麟角。在飯桌上,二軍對我們說,他看別人吃黃澄澄的大餅子,心里那個饞啊,抓耳撓腮后終于厚起臉皮,拿自己的白面大饅頭,跟同學換玉米餅子吃,換到手后,吃的可香呢,比面包都香,還有用油條換大餅子的,那是看大伙兒吃眼饞了。
我們雖然吃著大餅子長大,用襖袖子擦鼻涕,但是我們卻極少生病,一個個活兔子似的,上躥下跳,跟小牛犢子似的,茁壯成長,哪兒來那些營養(yǎng)不良。我們也沒顧慮啥食品健康,沒有那么多作業(yè),更沒有電腦、手機,我們吃著大餅子在田野上撒野,無憂無慮的成長。
現(xiàn)在的大餅子,早都退出主食的餐桌了,飯店里,玉米餅被輔以煉乳、面包粉等各種配料,用色拉油在餅鐺上慢慢煎,色澤金黃,既有蛋糕的松軟,又有面包的香甜,滿足一眾憶苦思甜或者一貫喜好大餅子者的心愿,可是怎么努力品嘗,也找不到當初帶著糧食香的原味了,或許是從糧食這一環(huán)節(jié),就已經(jīng)缺失了原香。所以面對滿桌飯菜,大伙兒食之無味,說起童年的大餅子,大伙兒都興奮了,甚至于饞得咽了口唾沫。
我們唏噓時光流水,轉(zhuǎn)眼人到中年。慶幸這一群還在一起的我們,細數(shù)兒時那些歡樂時光,沒有面包餅干沒有糖,只有大餅子伴著我們成長。我們快樂著,快樂得像童話里的公主與王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