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阿軍
文/文化信使 張鳳偉(遼寧朝陽)
我因工作而多次輾轉異地。事情竟這樣地湊巧,我“隨風潛入夜”地來,當時恰巧我們同在一室。事情竟是這樣地不湊巧,當我匆匆地走時,正值他打理家里的事,已經多日沒有上班。就這樣,我離開了建立起厚重友誼的故地,去往新地。
如果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的話,我愿意沖淡的是傷痕、是痛楚……然而,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印記,并不能輕易淡忘,比如我和阿軍。
一件白色的半袖襯衣,且整齊地扎在黑色的腰帶里,使得一串掛在腰間的鑰匙格外顯眼。目光有些深邃,綻放著平和的光……頗有點紳士的派頭。這是我見到阿軍時的第一印象。
其時,他的話并不多,酒量也不大。
我們談工作,談家庭,也談過人生……尤其是他的樸實和內斂,還有點慈悲的胸懷,這或許是我們能聊到一起的原因吧!
那年春天,我約了幾位好友來老家游玩,阿軍也來了。我們爬山,阿軍的體力好像不及我,被汗珠浸濕的頭發(fā)緊貼在額頭上,還沒有到山頂,臉就脹得通紅……我嬉笑說:“你該減肥了。”他說:“你先爬上山頭先喝西北風,把你喝得那么瘦,有什么好?”我說:“瘸子面前不說短話,胖子面前不說重話,我是犯戒了。”我們都笑了。
臨走時,他跑到我父母的房間里,正拿鈔票和父親推來搡去,我急著說:“這無病無災,不年不節(jié)的,你這是干什么?”因為他拗不過我,只能把心意收了起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送他們出門時,他把車鑰匙故意落在屋里,在他從大門口跑回屋里取鑰匙的那一刻,竟做了“手腳”,把錢偷偷地壓在了瓜子盤底下,媽媽收拾屋子時才發(fā)現。
我調到異地后,和阿軍一直沒有見過面,這確因彼此都比較忙。有時想打個電話,感覺話又無從說起,這樣一拖就到了時至今日寫這篇文章之時。況且,一想到古人說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更省略了噓寒問暖的聊敘。他也和我一樣,平時也不打電話給我?;蛟S,我們都不是啰嗦的人。閑暇時翻看一下朋友圈里他的微信,內容少之又少,斷斷續(xù)續(xù),不卑不亢,無關榮辱,不染風月。從這一點來說,可見他的簡潔與深沉。
前年我的孩子高考,他就打來電話了,這一點他比我記得都清楚。囑咐我報志愿的事宜,萬不可大意。并把一個大大的紅包發(fā)給我,說是祝福孩子的!讓我受之有愧的是,不僅我從來沒有像他這么周到過,更主要的,他不是闊綽之人,因為他的負擔,或者說壓力也很重,只不過和我這樣罷了。
記得他和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困難告訴我。”我想,我還有什么困難?我唯一的困難就是——再沒有機會和他朝夕共處,讓我更多地體會人與人之間暖入心間的溫度。
去年的冬日,我開車在街上走,恰巧遇上了他,我趕緊搖下車窗,還沒等寒暄幾句,后面的車已經堵一堆了。在催促的鳴笛聲中,我隔著人流喊: 改日請你坐一會兒!然而,這一“改日”,直到現在也沒能兌現。對他的愧疚,無時無刻不在揪動著自己的心。
時光荏苒,屈指算來,我和他已好久未見。然而時光無論怎樣飛逝,他從未——也將永遠不會走出我的心田……
小鏈接張鳳偉,今日朝陽網文化信使。遼寧省朝陽縣六家子鎮(zhèn)人,畢業(yè)于朝陽農校。曾在朝陽縣董家店、瓦房子、六家子鄉(xiāng)鎮(zhèn)工作。后來任職教師、小學校長?,F供職于朝陽縣七道嶺鎮(zhèn)動物衛(wèi)生監(jiān)督所。
[助編 秋水 責編 雅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