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兒子的一段話

文化信使/高春宇  編輯/明月

高春宇 供圖

　　兒子，時間就在你這咿咿呀呀的哭鬧聲中度過，翻看日歷才知道，你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幾十天了。不得不感嘆時間過得真快，你出生時的一幕一幕仍在腦海里徘徊，清晰如昨。

　　早就想寫點文字來記錄這段黃金般的日子，甚至在得知你即將在九月來臨的那一刻，我就曾想著要用文字記錄這一段軌跡，但事實并非如此。有時候生活并不是只有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茍且。你的來臨自然是咱們家最大的喜事，但是喜事也是事，有事就免不了要經(jīng)歷一系列的過程，當這一切歸于平靜之后，總算有時間坐下來靜靜地跟你聊聊。

　　雖然我們已相處幾十天，可我還是沒能適應自己的角色變化。“我是你爸爸”，總覺得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占你便宜，特別的不舒服。有人的時候不好意思說，沒人的時候就剩咱爺倆了，偶爾說一句，還是會笑場。

　　不僅沒有適應“爸爸”這個稱呼，而且沒有適應爸爸這個角色，你的到來真的是我大大的驚喜。雖然有近一年的時間準備著你的到來，但是當你真的到來那一刻，心底的感覺依然是——驚喜！以至于在喜悅之余有些驚慌和茫然，突然間的角色變化，讓我有些無法適從，不知道一個父親該做些什么。看來，我需要時間，學會做你的爸爸。

劉嫻 攝

　　關于你的名字，過程比較坎坷，姓氏只能姓高了，這個是你我都沒有辦法改變的，名字取了好多，最終還是定了“善文”二字，我定的“文”字，你媽媽定的“善”字。善文，當然更重前者，家人愿你做一個善良的人。這也暗合了高家的家風，自你太爺起（我只見過我的爺爺，對我的太爺幾乎沒什么印象，所以跟你聊家風，只能從你太爺起了），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一輩子勤勞節(jié)儉，只是嘴上不饒人。到了你爺爺這輩，很好地遺傳了太爺勤勞節(jié)儉的品性，只是嘴上的刀子已不再鋒利，豆腐心腸依舊。到了你爸爸這里（想了好久才想明白，此處稱謂應該是你爸爸，險些又笑出聲來），便徹底遺失了刀子，只剩一副豆腐心腸了。所以，孩子，家人愿你善良依舊，也許這個世界并不都是善良，但爸爸愿你一直善良地對待這個世界。生活是一面鏡子，你如何面對她，她將如何面對你。之所以加“文”字，愿你在善良的基礎之上能有文化，聰明。愿你聰明不失善良，善良不顯愚鈍。智械機巧，不知者為高，知之而不用者尤高。愿你一生善良，人善，天不欺，人不敢欺。

　　通過一些文學作品，了解早年間孩子周歲時要舉辦抓周兒，我也曾心血來潮，盤算著等你周歲的時候，給你準備些什么玩意兒，但思來想去，總覺不妥。若你抓些色子酒杯的，怕你沉迷于酒色財氣，荒誕了人生；若你抓些官印文書，又擔心你執(zhí)迷于功名利祿，污了心智；若你抓些筆墨紙硯，又覺得像我這樣的讀書人，也是高不成低不就，前路迷茫。想來想去還是不準備了，我們?yōu)槟阍O計什么樣的人生總覺得不妥，你的人生還是你自己說了算吧，我們只愿你平安就好。至于將來你要走怎樣的路，一看你的愛好，二要看你的運氣。生活本就不講道理，希望你長大以后不要跟生活慪氣，不要跟命運較勁，記得平安，快樂，做一個善良的人。

　　看著你哭鬧著成長，家人痛并快樂著，可我有時候也在擔心，擔心你長大以后，若再這般調(diào)皮，定是少不了挨我的揍的。我總覺得，孩子，你長大以后，我一定會揍你的。

　　每當我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你的媽媽，你的奶奶便極力反對，你還沒長大呢，我便感受到了你長大以后教育你時所遇到的阻力，一定是很大的。他們總說你爺爺沒打過我，所以我不能打你。沒錯的，你爺爺確實沒打過我，但我對你爺爺是十分的敬畏。看看我，看看你，看看如今的時代，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我沒有信心能做到你爺爺那樣，不打你也能讓你的心底存有幾分對長輩的敬畏之心。時代不同了，我們那個年代，即使不用棍棒，依然是長幼有序，尊卑分明，可是今天不同了，多少孩子即使在棍棒之下依舊分不清長幼尊卑。孩子，等你長大以后，我定會因為如何打你而費盡心思，絞盡腦汁，但你一定不會理解我，除非有朝一日，你也做了父親。

　　不養(yǎng)兒不知父母恩。以前也總覺得父母不易，但不免有幾分紙上談兵的嫌疑，只有自己為人父為人母之后，才能體會到父母之不易。你的母親原本是一個極其嬌弱的女子，此刻的她變化巨大，正應了那句話——女本柔弱，為母則剛。有了你，我和你母親該更知道孝順老人了；有了你，我們這個家也就圓滿了。抱著你，看著你可愛的笑，調(diào)皮的哭，覺得幸福不過如此。

　　不久的將來，你已長大，而我們尚未老去，那就是幸福！

　　[責任編輯 趙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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