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回憶
文化信使/嚴(yán)秀清 編輯/繁花似錦
偶然看到村上春樹的《我與幸福之間,只差一只貓兒》,想起我的狗狗。
留下它,是因為它膽子小,遇見陌生人就狂喊著躲起來,總是藏在我身后或是鉆到木板底下。
它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精明。毛色灰暗,胖乎乎的,它不挑食,其它狗狗不吃的東西它也能吃得肚子橫起來。
有人領(lǐng)養(yǎng)的時候,唯獨舍不得把它送人。至于原因,不清楚,我有很多時候的情感是莫名其妙的。
那時候,幾面土墻,支撐著破爛不堪的屋子。但我的居所,有兒子,有這條狗還有我以及我的花花草草。
遼西,到了夏季,天氣是會發(fā)脾氣的。多少天不下雨,干旱燥熱。若下了,就會甩開膀子下起來沒完。風(fēng)搖晃著樹,雨沖刷著內(nèi)心。
眼睜睜地坐在窗前,看著雨,豎起耳朵分辨倒塌聲:鄰居家的墻,自己家后墻,有時候看著眼前的墻轟然倒塌……
心情無法言表,總會深陷在這樣的景象里。那時候,我已失去語言功能。
懵懂間,七歲的兒子冒雨跑出去,打開嚇得瑟縮一團的狗狗。
一堵墻撲下來,我才清醒。隨后是自責(zé),是慶幸。
那時候,眼前會有對立的景象,被風(fēng)雨撲倒的散亂石塊,泥濘的地面,迷蒙的我;蹦蹦跳跳的兒子,圍著兒子扭屁股的狗狗,還有雨后攀援在石塊上清新的綠色。
所以,我那時會哭會笑。會用我的文字給長長短短的悲欣打結(jié)。
那段日子有十年!
兒子大了,我們也搬進了樓房。
狗狗沒有來,它不喜歡我們的新居所。
兒子傷心了也會跑回小土屋,噘著嘴巴生氣。
狗狗每天都要蹲在土屋的門外,不出聲,眼睛里充滿失落。
我開始嘗試著新的生活,找到了失去聲音以來的第一份工作。
那份工作我想我是努力的,不計較工資的多少,努力地多干活,盡心盡力。
這期間遇到各色的人和事,但我只是想給生命以活力。
后來,我的狗狗悄悄離開了人世。從此我再也沒養(yǎng)過動物,甚至刻意不去想它。再后來我辭了工作,腳步也沒有停過。
值得慶幸的是,我開始有緣接觸很多有涵養(yǎng)的朋友。
心一路跟隨他們的腳步,迷戀上了閱讀,寫我自己的文字。雖無建樹,但還是埋頭去做自己喜歡的。
不知不覺,走得很自我。
后來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的感嘆和悲戚與停滯不前有關(guān)。
我的狗狗如果能走出對往事的忠誠與懷戀,它就不會死吧!感情是最迂腐的東西!
很多人都想找到一根針,把俗事的生活刺破,讓它流出新鮮的血液,不回頭曾是怎樣的不堪,讓每一個現(xiàn)在都是活著的,醒著的。
我也并沒有走出生活的迂腐,只是時常在黑暗中把燈打亮,驚醒一下黑夜,驚醒一下自己。
希望脫下回憶,蛻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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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秀清,遼寧凌源人,農(nóng)民。今日朝陽網(wǎng)文化信使。一個喜歡用文字和靈魂交流的女子。偶有作品發(fā)表于市級報刊和今日朝陽網(wǎng)等。
[責(zé)任編輯 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