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擬定的四十多天的美國旅行行程中,我將把我看到的、聽到的和所思所想隨時記錄下來和朋友們分享,請關(guān)心我的朋友們每天關(guān)注我,對我們共同感興趣的問題進行交流互動,幫我排疑解惑,助我做一個清醒的行者。
行者知途(美國紀行之四十四)
文化信使/鄒本殿 編輯/明月
行者知途,知途而返?;貒暮铰啡匀皇亲弑睒O,到美國時因飛行期間大部分是在夜間和北極的極夜,沒有很好地看一看沿途特殊的景觀。這次回國從美國芝加哥起飛是芝加哥時間的中午12時,而到北京的時間則是下午3時。除了進入北極圈的極夜外,其它飛行時間都是在白天。這樣,在回程中我就可以利用進入極夜之前和飛出極夜之后很好地欣賞一下沿途的景觀。
回程的飛機是1月29日的芝加哥飛往北京的美聯(lián)航UA851號航班,為了搞清楚沿途所經(jīng)過的路線,以便我乘坐時有針對性地觀賞沿途景觀。我從26日開始就從“雷達24”航行軟件中監(jiān)控這次航班的軌跡。因我也是航空愛好者,愿意觀賞各地航班的飛行軌跡。26日的UA851與我們來時的航線相同,但27日該航班從芝加哥起飛時就偏離了傳統(tǒng)航線,沿著密歇根湖中線進入加拿大,然后在靠近哈德森灣東岸的海上飛行。傳統(tǒng)航線芝加哥時間15時航班所處的位置應該是東經(jīng)90度,但這次卻沿著東經(jīng)70度線飛行,已經(jīng)向東偏離了20度左右。最要命的是在哈德森灣中的曼塞爾島又向回折返了一百多公里,然后繼續(xù)向東北方向飛去。后來我才了解到是因為傳統(tǒng)航線上有積雨云,飛機只得繞過積雨云從格陵蘭島飛越葉塞尼亞灣然后進入俄羅斯的西伯利亞經(jīng)蒙古共和國后進入我國境內(nèi)。
經(jīng)過三天的監(jiān)控我已經(jīng)對該航班飛經(jīng)各個區(qū)域的時間有了基本的了解。紐約時間29日早8時我們就到達了代頓國際機場,沒想到安全檢查竟是那么隨便,與國內(nèi)的嚴格的程序一比簡直的就如沒檢查一樣。我與其他人走得不是一個通道。兒子之前從國內(nèi)打電話告訴我美國機場安檢與國內(nèi)不一樣,并告訴我一些程序,沒想到這些程序在我身上什么也沒履行。只是讓我把隨身攜帶的兩個包放進筐內(nèi)輸送通過檢測門,就結(jié)束了一切程序。而別人則又是解褲帶又是脫上衣又是脫鞋,還要舉手掃描檢查,好長時間才通過。聽說我檢查的如此簡單他們都不相信,連我都不相信,一個要走出國境乘坐國際航班的安檢竟是如此隨便。我估計如果我想帶點什么都能帶上飛機,這又一次證明本人確實有著一副正面人物的面孔,在美國登機都可以享受免檢的待遇。
由于從代頓飛到芝加哥后,距離芝加哥到北京的航班起飛時間僅有1小時,語言不通如果動作慢一些就容易誤機。外甥女還專門給我們寫了一個“你能幫我找到UA851次航班的登機口嗎”的條子,以備不時之需。但沒想到轉(zhuǎn)機竟出奇的順利,我們下飛機之后只是把我們的機票給了候機大廳的服務員一看,她立刻就指給了我們登機口的位置,我們毫不費力就到達了登機口的候機區(qū)。
這次經(jīng)驗證明,我們出國旅行只要留夠充足的時間一切問題都可以應付自如。該航班登機口候機區(qū)的服務人員都是說中國話的中國人,同乘這架飛機的300多乘客絕大多數(shù)都是中國人,所以到了這一區(qū)域就好像回到了國內(nèi),都是南腔北調(diào)的中國話,不用再為交流而發(fā)愁。
中午12時,飛機正點滑出衛(wèi)星樓進入待飛區(qū)。芝加哥奧黑爾機場也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機場之一,飛機起降非常繁忙,目力所及的跑道上每時每刻都有飛機起飛和降落。等待了接近40分鐘才輪到我們乘坐的航班起飛。但天公不作美,我們起飛幾分鐘后飛機就一頭鉆入云層中,等飛機從云層中鉆出見到金燦燦的太陽時,芝加哥市也消失在了厚厚的云層下面。機翼下的云遮蓋住了繁華的芝加哥市,也遮蓋住了我一直想從空中俯瞰一下的密歇根湖和蘇必利爾湖。
密歇根湖和蘇必利爾湖是美國和加拿大之間的五大湖區(qū)中的兩個淡水湖,僅密歇根湖一個湖區(qū)的面積就要比渤海灣大出100多平方公里,我本來想從空中俯瞰一下它的浩瀚,但500多公里長的湖面竟被白云遮蓋的沒留一絲縫隙。就在這茫茫的云海上面我們飛行了三個多小時,白色的云猶如棉毯,平凡的一點特點都沒有。等到云層消失時我對照了一下谷歌地圖和我記錄下來的應該飛出的距離,確定飛機應該飛行在北極圈內(nèi)的??怂篂持械牟闋査雇踝訊u上空。下方的海島上是白白的雪山和被冰凍住了的彎彎曲曲的河流,此外再無其它地貌。這時,太陽從飛機的左下方照射過來,把飛機發(fā)動機和翼梢映射成橙紅色的美麗,東方的天際上也映出了一線蠟色的紅霞。這些信號告訴我,飛機即將飛進北極冬日里的漫漫極夜,在這以后的五個來小時的時間里我從舷窗看出去的將是一片黑暗。但下弦的月卻并不躲避北極,仍然高高地掛在中天上。但柔弱的月光照在下面的寒冷極地上,令我們在萬米高空中什么也分辨不清。索性放下遮光板睡覺,迎接走出極夜后的景色。
美美地睡了五個多小時以后,醒來打開遮光板時已經(jīng)看清了冰封著的北冰洋白色的冰裂。不一會飛機的熒屏上顯示出我們正飛出北冰洋。隨著冰面的消失,展示給我們的又是被白雪覆蓋著的西伯利亞大地,沉寂的白色里看不出一點房屋、田地、道路等人跡活動的痕跡。直到北京時間13時才在機翼下方出現(xiàn)了一個冰凍著的藍色湖泊,我知道這一定是俄羅斯境內(nèi)的貝加爾湖,因為我研究航跡時就已經(jīng)把貝加爾湖作為一個重要的觀賞地標來定位。但我觀察27日的飛機航跡時我們應該在貝加爾湖的東方600公里左右飛過,沒想到今天卻正好從湖面上空掠過,令我非常高興。因為貝加爾湖是世界上排名第七位的淡水湖泊,是世界上最深的淡水湖,我過去曾經(jīng)從谷歌地球上多次瀏覽過它,但今天終于飛過了它的上空,從空中一睹了它的尊榮。只見它長條形天藍色的湖面仍然冰凍著,看上去非常美麗,湖水周圍植被茂密,湖岸分布著很多村鎮(zhèn),估計度假村療養(yǎng)地之類的場所一定非常多。我知道俄羅斯西伯利亞最大的工業(yè)城市伊爾庫斯克市就在貝加爾湖很近,但是從萬米高空看下去就猶如一個大鎮(zhèn)子,看不出城市的寬廣。
伊爾庫斯克是中國人比較熟悉的名字,據(jù)1971年的中央文件說,林彪等人逃往蘇聯(lián)是準備在該市降落的。因為油量不夠墜毀在離伊爾庫斯克不遠處的蒙古共和國境內(nèi)的溫都爾汗附近。我們的飛機正好沿著這個路線飛行的,過了貝加爾湖以后我就開始搜索溫都爾汗,但此區(qū)域為大雪覆蓋,太小的村鎮(zhèn)不容易發(fā)現(xiàn),當時林彪等人墜機的那片草原因為沒有明顯的地標,我只能判斷出大概位置,但我畢竟從那片因“九·一三”事件而聞名了的草原上空飛過。
過了貝加爾湖后,地上的地標都不太明顯,雖然路過了很多城鎮(zhèn)但都與我印象中的城郭都對不上號。下午15時左右,飛機飛過河北壩上的豐寧草原后開始下降高度,北京北部的燕山山脈已經(jīng)逐漸在機翼下方露出了綿亙與高聳的雄姿。在諸多的景色中,我最先看到的是龍慶峽水庫,但在我們印象中那座不小的水庫在飛機上看到的只是很小的那么一潭。玉帶一樣的長城進入視線后十三陵的幾座陵寢也相繼進入了我的眼簾,這是我第一次從空中俯瞰這座宏偉的皇家陵園,巨大的明成祖朱棣的長陵和簡樸的他的兒子仁宗朱高熾的獻陵、以及同是簡樸他的孫子宣宗朱瞻基的景陵等陵寢排列在山嶺之陽,雖然只能看出陵墓的俯視圖但已經(jīng)讓我感到很新奇。當我把此景指給左右看時他們也顯露出了驚奇。
經(jīng)過12個小時的飛行,我們終于在北京時間1月30日15時30分安全到達首都機場,又重新回到了闊別40多天的祖國。下飛機以后,我們在首都機場與先期到達的兒子及專程前來接機的妻妹會合,竟有了久別重逢的感覺。此時此刻,回憶起40多天的行程既感到漫長又覺得很短,感想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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