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擬定的四十多天的美國旅行行程中，我將把我看到的、聽到的和所思所想隨時記錄下來和朋友們分享，請關(guān)心我的朋友們每天關(guān)注我，對我們共同感興趣的問題進行交流互動，幫我排疑解惑，助我做一個清醒的行者。

穿越印第安納(美國紀行之八）

文化信使/鄒本殿 編輯/明月

　　在芝加哥的日子簡直就像打仗，天天緊緊張張，日日馬不停蹄，游覽、鍛煉、還要隨筆記錄下來每天的見聞、感受和思考，雖然身體和大腦都很累，卻仍樂此不疲。

　　由于時間較短，又加上連日的陰雨，芝加哥很多地方都未能到訪。遺憾固然是遺憾，但一想到以后還會再來，想到還要留出足夠的時間游覽其它地方心里也就釋然了。

　　正準備出發(fā)時，芝加哥竟然見到了幾天以來難得一見的太陽，陽光下的芝加哥更顯美麗。雖然美麗也不能耽擱了，因為還有很長的路程要走，我們上午10點準時驅(qū)車離開。

　　從地圖上看，芝加哥所處的位置在美國的伊利諾伊州的東南部，我們要去的代頓在俄亥俄州的西南部，中間隔著一個印第安納州，要到達今天的目的地，我們要斜穿整個印第安納州全境。

　　從芝加哥東南部出城就進入了美國大陸90號公路，沿著密歇根湖南岸向東行駛了一段時間后換線到65號公路。

　　車剛行駛出半個小時，兒子說已經(jīng)離開伊利諾伊州駛?cè)胗〉诎布{州，此時要重新設定手表時間，因為到了印第安納州就要開始使用美國東部時間，即紐約時間，芝加哥的美國中部時間到這里將失效。東部時間比中部時間晚了一個小時。這時我看到我的手機已經(jīng)自動把時間從10時30分調(diào)整到11時30分，因為我的手機已經(jīng)辦理了國際漫游所以到什么地方都會自動調(diào)整到當?shù)貢r間，而另一部未辦理漫游業(yè)務的手機卻還停留在美國中部時間上，需要手動調(diào)整。

　　美國的高速不像我們國內(nèi)的高速用什么京沈、連霍等起止的地名簡稱命名，只用多少號來命名。據(jù)說美國境內(nèi)的高速一般是不收費的，只是剛出芝加哥時有兩處橋梁一共收了12美元的過橋費，據(jù)說是因為這兩座橋梁是私人投資興建的，所以政府允許在一定時期內(nèi)收費。

　　我總感覺到美國的高速公路上跑的車都比國內(nèi)的快，我開始還有些不習慣有些緊張。所有的車輛都像兔子一樣撒歡疾行，因美國高速公路有最低限速，所以跑慢了與其它車輛不同步可能還會帶來危險。我看了一下地圖，上了65號公路我們就開始了跨越中央低地的行程。行駛在廣袤無垠的大平原上，視野極度開闊，沿途沒有什么大的城市，連村莊都極少見，到印第安納州首府印第安納波利斯之前只穿越了兩個在國內(nèi)鄉(xiāng)政府所在地大小的地方。

　　行車中觀賞沿途風景是我的一大愛好，我把這一愛好視為享受。我看到，東南的天際上朵朵白云呈高中低陣勢排列，如一幅壯美的畫卷，這種景象好像過去只有在國內(nèi)的內(nèi)蒙古大草原和黑龍江大慶一帶的平原地區(qū)見到過。沿途分布著星羅棋布的農(nóng)場、牧場和奶牛場。農(nóng)場的田地間有著修建得很藝術(shù)的房舍、高大的糧食儲罐和錐形頂蓋的糧倉，這些儲罐和糧倉都有管道相連，可以想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機械化程度之高，因為從這些設施可以看出，田地里的糧食運回后只要把運輸車上的管道與倉儲罐上的接口相連接，糧食就可以自動傳送至糧倉和干燥罐。向外運輸時只需把汽車開到倉儲罐下面，糧食就可以憑重力作用自動裝入運輸糧食的車輛。這樣就節(jié)約了大量的勞動力，也大大地降低了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過程中的勞動強度（當然這些都是我根據(jù)國內(nèi)的糧食倉儲和運輸?shù)脑O施聯(lián)想的，因為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沒人告訴我這些）。

　　沿途的田園風光令人心曠神怡。略有起伏的田地里割草機割過的草場茬口齊整，割草機走過刷出的彎曲而圓潤的金黃色和棕色的彩帶鋪在一望無際的田園里。機械捆扎的巨大草捆或單獨或集中地擺放在那里，恰似一首柔美的田園詩，此情此景我們過去只有在照片或在電腦桌面中才能欣賞到。我們的家鄉(xiāng)昨天已是冬至，已經(jīng)到了數(shù)九寒天的季節(jié)，而這里的緯度與我們遼寧相同，都是在北緯39至40度之間，但在這里的一些牧場里的草原上卻是一片嫩綠，據(jù)說這是為保證奶牛吸收必要的營養(yǎng)而專門培育的耐寒牧草。這些景象讓人仿佛感覺是到了祖國陽春三月的江南。在同一片土地上呈現(xiàn)出不同季節(jié)的景象讓人即驚奇而又費解。

　　沿途石油公司的LED廣告屏幕上不斷地刷新著汽油價格，從芝加哥的每加侖2.65美元，到俄亥俄邊境時已降到1.91美元，每加侖降了 0.74美元。油價每升折合人民幣3.2元，看來比國內(nèi)的價格還是低得很多。沿途我還體驗到了美國的汽車文化，途中我們下高速去加油，偌大的加油站竟然沒有一個管理人員和加油工，都是自助式加油，刷卡自動結(jié)算，如果讓加油工來操作還要額外付給小費，為節(jié)省小費，絕大部分美國人都會操作自助加油。

　　臨近中午， 我們駛離高速到一個專門為汽車服務的快餐店購買午餐。快餐店就是一棟不大的房子，一條路環(huán)繞房子一周，在入口處只需坐在車里打開車窗，把迎面牌子上的套餐編號和數(shù)量朝路邊的對講話筒報出來就已經(jīng)完成訂餐。過卡后轉(zhuǎn)到快餐店的第一個窗口交費，再到第二個窗口時服務人員已經(jīng)把我們要的快餐打好包直接遞給了我們，整個過程只用了兩分半鐘，車子只做了三次短暫的停頓，我們也都坐在車里沒動就完成了全部交易。不得不贊嘆美國適應汽車特點的服務手段的先進和快捷，當然不懂英語就不要到這種地方去丟人現(xiàn)眼了，不但完不成交易，還會打亂人家銷售流水線上的正常秩序。

　　我們的汽車駛?cè)肓艘粋€叫Lebanon(譯音為黎巴嫩)服務區(qū)休息，在這片土地上竟然出現(xiàn)中東一個伊斯蘭國家的名字。因為在這人煙稀少的大平原上不缺土地，所以服務區(qū)設在離公路足有一兩華里的地方。服務區(qū)也和我國高速上的不是一個概念，所有建筑加起來也沒有國內(nèi)服務區(qū)的廁所大。設施只有一次只能容納六七個人使用的廁所和一兩臺自動售貨機。因為高速都如我國內(nèi)蒙古的草原大通道一樣，只設出口不設收費站，所以在服務區(qū)沒有加油站、修理部和餐飲飯店，加油、修車和吃飯都需駛出高速，所以服務區(qū)設施比較少且功能簡單。但停車場地寬敞。美國的貨運汽車一般駕駛室都很寬大，在駕駛室后面都單獨有一個出入的門，里面有床鋪電視等，駕駛員大都在夜間和疲勞時駛?cè)敕諈^(qū)休息。既然只是提供司機在自己車內(nèi)休息的停車場所，所以服務區(qū)的其它功能也就弱化了。

　　看著服務區(qū)怪異的建筑，讓我想起了昨天在芝加哥菲爾德博物館展示的印第安人的民居復原模型，原來，這個服務區(qū)的建筑就是模仿印第安人的民居建造的。奔走在印第安納州讓我聯(lián)想到印第安人，引發(fā)了我對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曾經(jīng)繁衍生息的土著民族的思考，置身在異域也才感覺到過去對美國的歷史線條從沒有認真理清過。

　　對美國的歷史雖然不是一竅不通但也是一知半解，對這個國家的歷史知識掌握的零零散散斷斷續(xù)續(xù)，不能穿成線也不能連成片。過去，我們常聽一些人說美國沒有歷史，那時聽了也不以為然，因為這個處在大洋彼岸的國家離我們太遙遠，又長期與我們隔絕，所以那時認為它有沒有歷史與我們無關(guān)。身臨其境了，才對這個國家的歷史叫起真來。

　　說美國沒有歷史，這顯然是對歷史概念的不清楚或是表達不準確，因為事實上已經(jīng)存在的國家或民族的歷史只有長短之說，沒有有無之說。一般而言，歷史可分為自然史和人類社會史兩方面。人類社會歷史的演變過程稱之為“歷史”。一般指一段時間間隔發(fā)生過的事物。美國1776年建國，作為國家它的歷史進程確實很短，只區(qū)區(qū)200多年，與我們中國這個幾千年的文明古國相比確實不能同日而語。雖然在這片土地上出現(xiàn)國家的歷史很短，但這片土地上人類的歷史和人類的文明史卻源遠流長，這次讓我從美洲最具土著特征的地方開始了解美國歷史不能說不是一個偏得。

　　印地安納，從名稱上就說明了這塊土地曾經(jīng)是印地安人的領(lǐng)土。但是，今天我們的車子行駛在古老的印第安人生活過的土地上卻難覓這個美洲最古老的人種的蹤跡。大概與我們國家的女真族一樣有些分散居住的印第安人很多已被同化。

　　前些年曾經(jīng)讀過《全球通史》，依稀記得1500年前美國乃至美洲的歷史和文明實際就是印第安人的歷史和文明。外族未走進美洲之前那里只有印第安人和愛斯基摩人。人類考古證明印第安人是亞洲蒙古簇人的后裔，他們是從今天的西伯利亞渡過白令海峽到達阿拉斯加的。原來我認為這一說法不可信，因為在當時沒有任何渡海渡河工具的條件下橫渡寬闊的白令海峽是不可能的。但說是通過結(jié)冰后的海峽渡海的我才認為可信，因為白令海峽接近北極圈，每年有很長的時間處于冰封狀態(tài)，這次來美國飛機飛越白令海峽附近時我已經(jīng)親眼目睹了茫茫冰原，可以想像那厚厚的冰層不只是人能通過就是重型坦克也照樣通過。

　　世界歷史和美國歷史都一致認為，公元15世紀航海家哥倫布發(fā)現(xiàn)了美洲大陸，他當時以為是到了印度，所以就把當?shù)氐耐林褡瀹敵闪擞《热?，因為西班牙語印度人和印第安人讀法相同，所以美洲的土著民族才有了印第安人的叫法，等人們發(fā)現(xiàn)這一錯誤時叫法已經(jīng)普及，已經(jīng)無法糾正致使延用至今。

　　印第安人的足跡遍及美洲。印第安人低下的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較少的人口和松散的社會組織，使歐洲人勢不可擋地入侵和占領(lǐng)了美洲。18世紀上半葉英國開始殖民于這塊土地，后來淪為法國的殖民地。印第安部落被迫從他們世代居住的東部地區(qū)離開來到這里，后來印第安納部落作為一個州加入了美國。

　　印第安人對人類的貢獻不可低估，最大的貢獻就是他們培育了全世界人民日常飲食所依賴的玉米、馬鈴薯、大豆和西紅柿等植物，這種貢獻一點都不亞于人類開創(chuàng)的其它文明，因為民以食為天。

　　據(jù)說，美國的考古學家在該州發(fā)現(xiàn)了最早的居民遺址，但這只能說明人類在這片土地上生活較早卻不能說明印第安人的起源就在這里。因為美國人類學家曾提出印第安人發(fā)源于美洲，但從進化論角度卻站不住腳，因為美洲沒有猿只有猴，到目前在美洲沒有找到任何人類進化的猿人化石，猴永遠也不可能進化成人類。

　　記得前段時間看過資料，美國現(xiàn)在仍有250多萬印第安人（之所以記憶深刻是因為是個傻子數(shù)），其中還有70多萬自稱是印第安人的后裔。印第安納州作為曾經(jīng)的印第安人的領(lǐng)地現(xiàn)在的印第安人也只占到該州人口的0.3%，比該州非州裔的黑人比例要低得多。按這個趨勢發(fā)展印第安民族被異族徹底同化是遲早的事。

　　印第安人對16世紀初到北美的移民們曾經(jīng)的幫助是巨大和無私的，印第安人給這些處在饑寒交迫中的移民送去了生活必需品，并且教導他們狩獵、捕魚和種植玉米、南瓜等等生存方法。在印第安人的幫助下，來自歐洲大陸的新移民逐漸習慣了在當?shù)氐纳娣绞?。在歡慶豐收的日子，歐陸新移民邀請印第安人一同感謝上天的賜予，感謝印第安人無私幫助，才有了美國人后來的"感恩節(jié)"。所以美國人說秋天是收獲的季節(jié)，秋天也是感恩的季節(jié)，應該就來源于此。

　　我很想走進印第安人的部落，去感受一下曾經(jīng)的土著人的生活場景，但無法如愿，因為那種不愿意與外界溝通，過著原始社會生活的土著人的部落在這個州已經(jīng)絕跡了，雖然仍有印第安部落的存在，但這些部落的生活方式、飲食習慣、民居形制、服裝樣式和婚嫁風俗等已與美國的主流社會無異，據(jù)說這樣的部落現(xiàn)在只能在墨西哥和中美洲一些國家的偏遠地區(qū)才能找到。

　　車行4個小時途經(jīng)印第安納州州府所在地印第安納波利斯，這里是美國第七大城市。遠遠地看見大概有四五棟高層樓房，其它都是低層別墅。65號和70號高速公路在市中心交會穿過，城市小得我們僅僅經(jīng)過7分鐘就穿城而過，這個美國的第7大城市遠不如我們國內(nèi)的一個中小城市的規(guī)模。

　　據(jù)說美國就是這樣，除了幾個大得在全世界都超群的城市外，其它城市小的令人咋舌。我歸納的一種方式來表述美國的城市規(guī)模可能比較形象：美國就好比是一大片菜地，城市好比菜地里生長著的大小不一的瓜果，菜地里生長著西瓜、香瓜和西紅柿。全美這塊菜地里一共有大西瓜五六個，小西瓜三四個，大香瓜十幾個，小香瓜二三十個，剩下的城市就都與西紅柿一樣大了。東海岸有紐約、華盛頓，西海岸有洛杉磯、舊金山，北部五大湖區(qū)湖濱有芝加哥等幾個數(shù)量很少的大西瓜，還有兩三個小一點的西瓜，然后就是與西瓜的體量不能相比的香瓜，印第安納波利斯只能算香瓜中的大香瓜，其它城市就只能算是西紅柿了，美國的城市大小結(jié)構(gòu)就是這樣懸殊。

　　美國的第23任總統(tǒng)杰明·哈里森就出生在印第安納波利斯，記得看《總統(tǒng)外傳》中描寫他的特別之處就是1889年就任總統(tǒng)時正值紀念華盛頓總統(tǒng)就職一百周年，因而人們稱他為“一百周年紀念”總統(tǒng)，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政治家。本來想去瞻仰一下這位總統(tǒng)的紀念館，無奈時間緊張未能如愿。

　　在印第安納波利斯我們從65號高速公路變線到70號高速，90分鐘后駛?cè)攵砗ザ碇菥硟?nèi)。從印第安納的西北部入境再從該州東南部駛出斜穿該州全境，全程近500公里。在這不太遠的路程和不太長的時間里看足了美國中央低地風光，也讓我深入思考和重溫了美國15世紀前后印第安人的歷史，脈絡也逐漸清晰起來。

　　經(jīng)過7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先后跨越90號、65號、70號三條高速公路，17時在蒙蒙細雨中我們到達了俄亥俄州的代頓市。在接下來十幾天的時間里，我們將以這里為中心繼續(xù)我們的旅行生活。

[責任編輯：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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