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風骨
文化信使/劉曉楓 編輯/明月
開始愛上魯迅是因為喜歡他的風骨,后來是愛上他的風骨中的瀟灑。
愛上瞿秋白開始是喜歡他風骨中的瀟灑,之后是喜歡他的風骨。
這兩個人都是我喜歡的文人。但我知道未來的自己,也許離他們越遠越好,但是我知道他們在我內(nèi)心已經(jīng)種下了一顆種子。我內(nèi)心的這顆種子,花開花落,不會變。
瞿秋白在魯迅家避難時,曾將自己年輕時寫的一首詩贈魯迅:“雪意凄其心惘然,江南舊夢已如煙。天寒沽酒長安市,猶折梅花伴醉眠。”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最愛梅花,因為梅花有梅花的風骨。而梅花的風骨讓我動容。
宋朝的張侃寫過兩首詩,很對我的胃口。第一首詩說:“凡花雖艷艷在眼,梅花帶清清入骨。時人喜艷不喜清,綺言麗語寓輕忽。”是啊,凡花雖美得讓我們亂花迷人眼,但只有梅花的清高與風骨可以深入我的骨髓。第二首說:“池邊之梅格又高,霜月次第上林皋。平生愛梅被梅惱,梅亦憐吾非年少。”是??!平生愛梅花卻感覺羞愧,連梅花都可憐我已經(jīng)不是少年了。
我想魯迅先生和瞿秋白先生之間的友誼與非凡的氣概也是如此。各自欣賞著各自內(nèi)心的最后并且最大的堅守,各自又各自堅守屬于自己那一段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的青春年華,而不改變自己內(nèi)心的無污染的、單純潔凈的靈魂。
有記載說張侃的父親以謅媚權(quán)奸為世人不齒。但張侃卻能夠不斷堅守自己的風骨,未嘗不也是一朵梅花。
宋朝蘇泂有首七言絕句:“梅花骨相本通仙,何況苔枝綴玉鸞。如著官袍更瀟灑,不應(yīng)將作女人看。”那就更有意思了,說梅花的風骨如同神仙之骨,斷然是不能當做軟弱的女身來看的。
有文章認為蘇泂的詩歌在禪宗思想的浸染下,表現(xiàn)出三個特征:一、詩中出現(xiàn)了大量與禪宗有關(guān)的意象。二、詩中表現(xiàn)出的詩人心態(tài)受禪宗影響明顯。三、寫景詩透露出明顯的禪意。我看也是如此,他這首詩,看似平淡,但告訴了我們他內(nèi)心的梅花是神圣的,有令人尊重而欽佩的獨特風骨。
這點正如瞿秋白的死,看似柔弱,其實堅強。他的令人敬佩的才氣、志氣、勇氣、骨氣,其實他也是那雪里燦爛開放的梅花。
一派浩然正氣的還有魯迅,有人說他是自己小說里一個不受敵人迷惑,能夠擲中敵人心臟的高舉投槍的戰(zhàn)士。我是贊同的,但我認為他也是梅花。魯迅曾刻:“只有梅花是知己”印。這點就不多贅述了。
梅花開得最早,也經(jīng)常落得最早。不過我們不必為之惋惜,因為每個人心里都有一片不會凋落的梅花。
對于我而言,為人最高境界的清高,是下得地獄,上得天堂,卻紅塵不染;對于我而言,為人最高的風骨是擔當。擔當起屬于自己的時代責任和個人責任。
[責任編輯:雅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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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塵清,原名:劉曉楓,曾用名:張哲。省詩詞學(xué)會會員,朝陽詩詞學(xué)會會員。“幽若”原創(chuàng)古風家族創(chuàng)始人。有聲電臺“陌上聆音”和“清幽若雨”負責人,古風雜志《我們》編輯,《今日朝陽網(wǎng)》文化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