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抱了抱我
文化信使/叢滋芳 編輯/素顏
北國的春是什么時候來的呢?北國的人也回答不清楚!
那迎接新春的轟轟炮聲應(yīng)該知道吧!它們爆開在空中的熱情溫暖了北國的寒冷。那些放鞭炮的孩子應(yīng)該知道吧!他們飛跑著那歡快的笑聲振落了屋檐上的積雪。那些穿得紅紅綠綠的女子應(yīng)該知道吧!她們的臉上滿溢著活力和純情。那些著了新衣的老者一定知道,看他們的眼里那飛揚的神采。
北國的人,在冬的余韻里已經(jīng)看到了春的訊信。他們最了解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北國的植物也知道這個道理,很多花苞的孕育其實都在冬天開始的。白楊樹落盡最后一片葉的時候,那些能長出紫色楊花的花苞已經(jīng)在疏朗的枝上長成了。只要一感覺到春的氣息,它就會第一個沖破那薄薄的灰紫色的外衣,在人們驚詫的目光中綻出滿樹的紫花。
每次在冬天看到這樣的花苞,我都為它感動。它對春有著怎樣的深情,竟然做一個季節(jié)的準備。這又是怎樣一個季節(jié)呀!北國最冷的寒冬,它一直那樣不動聲色的在寒風中立著,在冰雪中站著,它的心里只有春天,它一點也沒感覺到冷。真是神奇的花,一段神奇的愛情。
北國的人,在雪還很厚的時候迎來了他們的年,在白雪里他們掛起紅紅的燈籠,他們點燃火爆的鞭炮。他們已經(jīng)知道春正在來的路上,春的氣息已經(jīng)漫過來,撫過他們被凍得發(fā)紅的臉龐,浸入他們每個人的心里。他們穿著春天喜歡的顏色,用最隆重的儀式來迎接春天。
年的炮聲還在隱隱的響著,春已經(jīng)悄然而至了,早春是位溫婉的女子,她腳步輕輕,衫袖輕舞。
人們穿著新裝時,沉寂了一冬的樹們也有點安耐不住。最先活躍起來的鳥兒們,它們飛翔時的輕盈泄漏了它們的心思。當松柏不再緊繃著臉,緩和的輕搖著變得柔軟的手臂,才發(fā)現(xiàn)它的綠色已經(jīng)被溫柔感動得生機盎然。走近那些開花的樹,發(fā)現(xiàn)樹干已經(jīng)變得發(fā)亮,有的泛著誘人的紅光,有的閃著灰白的綠意。不知是哪一天起,這些樹干都變得細潤光滑了,難道它們在冬天里不知不覺的變得成熟。北國的寒冷還有這樣的奇效??纯礃湎聸]有消融的積雪,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走到小河的旁邊,看到河邊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一樣是在散步,怎么會這樣不同。前幾日還是全副武裝,現(xiàn)在怎么都穿著溥溥的新衣,再也不見的圍巾和帽子,是一張張在陽光下閃著新的光芒的和陽光一起綻放的笑臉。
小河更是一個不經(jīng)事的孩子,早早的就被看出它的竊喜。淺灘處的冰已經(jīng)融了,是一塊塊濕地,那一小塊一小塊深黑色的泥土是小河沒有忍住露出的笑紋。
河岸上有一片白楊林,在陽光里那直直的樹桿閃著白白的晶瑩的光,樹桿上那些眼睛笑著看著小河的樣子,它們也藏不住眼里的溫情。
走在這樣的河邊,站在這樣的陽光里,我也被春浸潤了。我也想長出綠葉,跟著春綠上幾天;我也想融化為河水,跟著春跑上一段;可是我不能,我只能在陽光里笑著,感覺春抱了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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