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文／江舟子 編輯/立軍

在還可以呼吸
雙眼愿意探索的年華里
我竭盡全力想尋找
或者遠遠望著傳說中的上帝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猜想
他也許是他
但更有可能是溫柔的女子
她習慣穿著閃爍圣光的白衣
我的大腦自動策劃
雙腳試圖重復每個她走過的痕跡

她一定像個十五歲的少女
故意給我留下歲月的窗
好叫我看見青藤攀爬的方向
好叫我準備好跟得上的步履
每一次出走都該小心翼翼
如同母親很小心地寫完一個女字
第一筆是疼痛  第二筆是幸福
第三筆是長長久久的欣慰
這欣慰將從那扇窗外打招呼
再看母親的樣子  就像我要找的上帝

有時  人比酒醉得深些
黎明比夢醒得早些
她比我想象的走得快些
給予我指引的已經(jīng)遠去
從此刻起  我前進的燈塔要自己點亮
我學著披上繁星的光芒
做一星快樂的螢火
從森林到暗河  再到月下的閣樓
我也仿佛變成她的樣子
聽完一段蕭瑟  再闖進一片繁華

她究竟想我跟去何方？這疑惑
正如我始終不確定她的模樣
于是我一次又一次
追上春暖花開和冰雪寒霜
從翡翠色的麥穗兒上
摘下那快要凋落的夕陽
給枯葉蝶的翅膀
點綴秋香
等不到她的回眸
緣因這塵世的美好耽擱了么？

我是否應該再做一回聽話的嬰孩
在襁褓中沉默  抓緊我能
抓緊的一切  永遠不要放開
如此我與我心中的那個上帝
一定會有最近的距離
我甚至閉著眼  聽著她的呼吸安睡
而她在我睡夢里喚我乳名
我不用理會誰是丁香一樣的姑娘
徘徊在寂寞悠長的雨巷
我不用為這土地的深沉  流盡我的淚水

我承認  我如今愈發(fā)無藥可救
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偷懶
想把所有兄弟姐妹全部安撫
接著賴賬  來一場不會蘇醒的沉睡
只是金黃的光芒在呼喚
純白的奶香喂飽我的夢魘
她又似笑非笑地站出來
說要引我這螢火
到另一個國度 看玫瑰莊園
在我靈魂深處  尋一處墓碑刻字

靈魂將在這里安息
如同第一次光顧這個世界
你們  我們還有他們
閉上眼睛的模樣  最是完美端莊
我掏空思想  擇一塊
平整的稻草床躺下
盡管我急切想要弄清楚
我曾聽說過的每一種顏色
每一個數(shù)字的含義
他們披著誰的外衣 行走于無常里

而這一切都仿佛晚了
無意間她注視著我的雙眼
話語如風 吹拂我左耳
她告誡我不要執(zhí)迷
不要去問他們的悲喜
所有的顏色終將在黑夜中沉睡
所有的符號終將在時間里靜寂
假如一定要較真
最后會變得假正經(jīng)
她說“就這樣和風而眠 如我嬰孩罷"

小鏈接

    江舟子，原名黃溪，1992年生，祖籍安徽，英語教師。自幼酷愛詩文寫作，在高中期間便有文章在校報發(fā)表。大學期間，曾參與組織編發(fā)本校外語系英文詩集，并有數(shù)首自己的原創(chuàng)詩歌與翻譯作品被收錄其中?，F(xiàn)今擁有自己的獨立創(chuàng)作公眾號（jiangzhouzi1001），稿件散見于各網(wǎng)絡詩歌平臺。存詩文原作200余篇。愿以文明志，得知己三二，樂哉人生。

【本網(wǎng)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