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夢筆（十六）
——虛妄的盛宴
遼西雷子

　　1、看奧斯卡最佳影片《飛越瘋?cè)嗽骸罚詈罂吹米约憾家偟?hellip;…那些被社會視為正常的人，從心理到行為都是病態(tài)的瘋狂；那些被視為精神病的人，卻又異樣地清醒與冷靜——你要反抗嗎？反抗只能使你被視作更徹底的“無可救藥”，之后被迫“接受”慘無人道的“治療”——成為地地道道的“白癡”！即便是“飛越”出瘋?cè)嗽旱娜?，除了逃往荒野叢林，還能逃往哪兒呢？……文明，文明是另一種形式的野蠻。所謂人類“文明”的歷史，不過是一種徹底的反諷，整個文明的進程體現(xiàn)的也只是一部人類貪婪與野心的欲望史、荒誕史。難怪帕斯會在他的《圣伊爾德豐索夜曲》中寫到：

　　理智降臨到大地，

　　呈現(xiàn)絞刑架的形狀。

　　——被千百萬人頂禮膜拜。

　　環(huán)形的小塊土地：

　　我們在

　　世界的劫奪之巨屋中都是

　　法官，劊子手，受害者，目擊者，

　　我們都

　　對別的人

　　也對自己

　　作了偽證。

　　——帕斯《圣伊爾德豐索夜曲》

　?。?、音樂是蝕骨的。“塤”更是一種蝕骨的樂器。那種起源于地層深處的荒涼與悲涼令人痛到絕望……午夜聽得人渾身僵冷，胃不停抽搐——這冷的火焰，把人在火光中一絲絲凍僵。這是傳自“地獄”的音響；它不要你侈談什么“拯救”，只要你徹底“沉淪”——藝術(shù)也無力拯救的“罪與懲”！我們一切的努力都是無望的。

　　３、生命不過是一場孤絕凄絕的舞蹈。一種注定凋零的絕唱與絕響?？创┝?，看透了，只是放不下；所以你不能跨進天堂。而地獄，地獄不過是人間的另一種表象。就像我們一直渴望在藝術(shù)中獲得拯救，而一不小心就會墮入疼痛的虛妄……所以，還是不要試圖在人間尋找安慰吧；除了自然，永恒的自然，人類無從相互安慰。而在這狂風(fēng)暴雨狂怒的夜，黑云亂卷，連自然都不再給你慰藉。顫栗中生存，原本是人類覺醒的宿命。而我們；總是覺醒得太遲……

　　４、生命，一場虛妄的盛宴……最后，只有在死亡的天空里；我們，才有可能最終與自己——握手言和。

　　2006-3-20日凌晨2：30煙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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