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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國,男,出生于遼寧省朝陽縣柳城鎮(zhèn),自幼愛好文學(xué)。1978年參軍,性格豪爽,辦事干練,原則性強。復(fù)員后,曾任朝陽縣柳城鎮(zhèn)郭家村黨支部書記,柳城鎮(zhèn)廣播站站長等職。上個世紀(jì)八十年代開始涉足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一發(fā)而不可收。2008年以來,創(chuàng)作呈現(xiàn)井噴狀態(tài),先后出版了小說集《勁草如歌》、詩集《歲月無聲》、散文集《歲月回聲》、《柳城故事》系列、《龍?zhí)秱髡f》、《劈山溝故事》、《犬魂》、《犬嘯風(fēng)云》等專著20多部。2010年加入遼寧省作家協(xié)會,同年6月加入中國散文家協(xié)會。
自今日起,《今日朝陽網(wǎng)》將在“朝陽百家”專欄相繼刊出趙玉國創(chuàng)作的《柳城故事》(三集)、《犬嘯風(fēng)云》、《犬魂》等文學(xué)作品,以饗讀者。
犬魂(八)
不是冤家不聚頭。
盛夏,一切植物都瘋長的茂盛,各種野性的動物,都活泛起來,那時,德五老人和狼青就迎來了老K一些人眾。
三年前的恥辱,對老K來說,總想一下洗掉。對他手下的婁羅來講,且有了大錘楔釘子滿有把握之樣。對這種結(jié)局,老K自然是有其勝算的。世間有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之說,對驢球馬蛋渣子不成屎堆的人共貶的話就有了“蛇鼠一窩”的形容。事情的演義是這樣的,老K等人自從三年前脫險,其惡夢時常在睡眠中出現(xiàn),大多的夢境都極其相似,那烏黑發(fā)著藍光的雙筒獵槍口里,都吐著火紅的舌頭向他的頭上沖來,至此,幾個混混驚恐之后,自然出現(xiàn)了落霜后的秧棵,再也無法抬頭的現(xiàn)象了。老K那時就有了新的想法,易轍重新篩選生活道路,幾經(jīng)波折,真就選正了路,他們投奔了一個擁有特大資產(chǎn)的鐵礦的老板享特。事情湊巧的很,那天老板和內(nèi)首就在一個集市吃了虧,尤其內(nèi)首的心愛之犬黃狐貍遇害,這不能不說是對大老板的一次大的恥辱。
機會來了,對老K幾個混混來說,真乃老天相助。其實,
事情出現(xiàn),在鐵礦傳出的第一時間,老K等人就感到報仇的機會到了,于是上趕著與大老板請纓,如何如何,一定能報其仇恨云云。大老板自然高興萬分,細心籌劃,便開始了一系列戲劇的上演。
老K對大老板 獻的計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就是,大老板丟的面子是犬類,此際報仇仍用犬類征服對手。這樣,才顯得贏定了面子,還不闖進法律的范疇,這樣的計,無疑是迎合了大老板和內(nèi)首的口味。老K此計完成,真乃一箭雙雕。
德五老人和狼青是在一個早晨與老K對面的。最初之際,是老K與閆三二人空手上前與德五老人搭言的。等言明讓犬類爭鋒之后,德五老人就有了怒發(fā)沖冠之樣了,德五老人認(rèn)為這幫地痞流氓社會渣子,真乃騎著脖頸屙屎,如不豁出一頭,肯定躲不過禍去。至此,軍人的血性一忽沖到頭頂,之后就說:“愿奉陪!”
德五老人的話落地有聲,老K閆三欣喜若狂,馬上退到享特老板車前,說明了情況,享特和內(nèi)首皆感到意外,原以為,他們呼呼啦啦二十幾人隊伍,來到荒山野嶺,且不說人員數(shù)量能威懾住一個普通的山里土老冒,就是五輛豪華轎車的出現(xiàn),也得把一般人震的懵頭轉(zhuǎn)向。然而,在他想象的戲文,與他最初的想法,卻沒有一丁點碰號。在轎車的玻璃窗里,大老板看到的現(xiàn)實是,土老冒并非是嚇得一灘稀泥,而是臨危不懼的頻頻揮著手勢,在作一種相反的回應(yīng),他的大腦就有了回不過勁的感覺了。
此時,享特大老板下了豪華轎車,摘下了黑色眼鏡,用嘴哈了口氣,手下人馬上遞給他一塊黃色的軟布,隨著擦拭著鏡片,便把頭抬向空中的太陽,那時,太陽的紅黃色射線,就很不客氣的刺入他的眼瞼。大老板感到一股火熱的氣流沖他的眼球撞來,眼球就有了疼痛之際。兩面太陽穴隨之“嘣嘣”地跳了起來。這是享特大老板十幾年就得的病癥了,一有難纏的事情發(fā)生,他的兩面太陽穴首先報警,這只是一瞬間,大老板就恢復(fù)了狀態(tài),在把墨鏡重新戴上眼目之后,悠忽把黃色擦鏡布甩在地上。同時口里便輕輕地說:“把黑獅子放下!”
大老板下達的令,如微風(fēng)般的柔軟,之后,就有兩名手下走向中間一輛墨綠色的大吉普車前,隨著后敞門“咯嘣”一聲響動。便從車?yán)锾乱恢幻艉舻幕尹S色的巨犬。
巨犬的頭顱如斗,脖頸上的灰黃色綜毛,在躍出車身的一剎間,似一面迎風(fēng)的旗幟在向長天飄逸,然而,在接觸地面后,綜毛的長度厚度已把巨犬的五官遮掩的嚴(yán)實合縫,巨犬在落地之后,馬上抖了幾下身體,隨之向天日“喤喤”地嚎叫了五六聲。
巨犬的叫聲柔而不烈,但雄渾的內(nèi)力卻把聲音送出很遠,實如海嘯之音穿透萬傾波濤,向著遠天慢慢的走去。
德五老人在自己大腦熾熱的情況下,最初并沒有顧及事情發(fā)展的任何出入,只是一種憤怒和一股被燃燒的火在自家胸膛里沖撞。一時不能自己,自然這是一個在戰(zhàn)爭烈火里鍛煉到極至所遺留的豪壯本性。此時境地,對一般人來說。這種沒有實際的虧是能夠容忍的,而對他卻不能,這無疑是故事向另個角度或者是曲折延深的根源。
有些事在世間,是無法說清道明的,對享特大老板來說,最初在集市上與德五老人相撞,不管從哪個方面去觀察,老人都是極窩囊極窩囊的表情,那種水漬尿蛋不成個的樣,和眼下荒山野嶺的老人,從那個角度,都不能歸到一個水準(zhǔn)上去。對此,享特就有了對此兩個老人是否是一個人的問題產(chǎn)生了巨大的疑問,可這種疑問,只是一個瞬間就打破了他的疑惑,因他太認(rèn)識老人身邊的那條狼狗了。他的這種想法,對他的內(nèi)首來說,同樣存在一種現(xiàn)象,至此,內(nèi)首并非是個壓事的角兒,內(nèi)首那時就對大老板說:“沒啥可說的,必須讓黑獅子啕死那只瘟犬。”
大老板聽到內(nèi)首向他發(fā)的令,寬闊的額頭立刻皺起幾道棱子,之后,又摘下墨鏡,走近那只巨犬身旁。
巨犬是只純藏獒,其祖輩一代代在西疆大漠稱雄,實有犬類最兇嗜殺最烈之稱。曾幾何時,大老板享特花巨資從西疆運回東北,一時在遼西掀起過一陣狂風(fēng)。
當(dāng)然,對享特的愛犬黑獅子如何掀起的狂潮,德五老人怎能知道呢,他是個山野村夫,他講究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存法則。對外邊的世界的變化,他從無興趣,至此,造就今天的逆向反差故事,就不稀奇了。
實際說德五老人生性剛烈,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這話也不全確切,一開始的時候,是對老K和閆三二人的話擠兌的,他當(dāng)然不知其二人其他的用心,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事,已擺在他的面前,退路已被堵死,只有朝前走了,不管前頭是荊棘或是懸崖,至此,在他看到老K朝閆三在那輛黑色轎車上不知嘀咕什么的同時,他一邊蹲在地下拍著狼青,一邊瞅著對面的動靜,當(dāng)從車?yán)镒叱鲆荒幸慌耐瑫r,他突然就愣怔了,這種現(xiàn)象只是一會兒,就弄明了原來是逛集所闖的禍今天上門又找茬來了,至此,在他站起身形,剛想上前賠禮之時,他就看到了大老板指揮讓其手下放出的藏獒巨犬,德五老人不得不駐足了。因他的大腦迅速有了反映,那就是他上前賠禮等等一切過程,皆不能解決一切事情。事間的事有的不用明說,此時此刻,德五老人對老K閆三和大老板一切的關(guān)系,他已弄個八九不離十了,這種現(xiàn)時,還能拿自己的臉去帖人家的涼屁股嗎?所以,德五老人又把心放回到了原處,他又蹲下拍起了自家的狼青犬,隨著撫摸愛犬的同時,嘴里又輕聲輕語地對狼青說:“今天咱倆已被人家逼到絕地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呢!”
狼青最早被享特等車輛的聲音驚覺的,之后面對一系列問題的出現(xiàn),皆現(xiàn)出不安的現(xiàn)狀,尤其對面藏獒出現(xiàn)的吠叫,不得不使它的心頭有了恐懼。然而,是主人極時的撫暖了它的身心,它就覺得對面這些人是可惡的,那只同類犬肯定是那些人的幫兇,狼青嗅到了那只同類藏犬的氣息向它逼來,這種氣息里充滿了一種強烈的殺意。這種殺意不得不喚起它體內(nèi)的古老生命所現(xiàn)的殺意。因為,狗是被人類馴化了的狼,在流去的歲月里,絕大部分的野性已經(jīng)沒有了,它們跟著人類,它們的祖先曾生活過的地方在它們的理解中即模糊,又充滿了敵意和威脅,無疑人類怎樣對待犬類,一只有殺意的狗無論在外貌,行動,還是本身的沖動上,仍然有遠古時代所留下的痕跡與氣味。所以,當(dāng)它們露出牙齒的時候,它們是在肯定自己,是在抵御隱藏在山林深處可能毀滅它們的力量。
狼青嗅到這股濃濃的殺意,它知道了自己目前的處境是為主人效命的時刻到了,至此,它在主人諄諄的話語里,它馬上泰然起來,之后,它睜大了兩只獵眼,兩耳頓時豎了起來,全身的毛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