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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開天與云蒙山“天宮星相陣圖”探秘
南天門(二郎真君)——云蒙山遠古文化探秘(之十二)
雷艷華
“南天門”位于云蒙山南麓司杖子組張咵溝的正梁頂上,兩嶺對峙,石墻高聳,如同一座大門,正對北斗七星與北極星,氣勢雄偉。站在嶺下仰頭望,如接云天。嶺上巨石排列成陣,如同古長城遺址,人稱“天梯”。石門兩側各有一塊奇石,狀如神獸,形同門神。其中東門側的形如臥虎,西門側的狀如“哮天犬”。更奇特的是在西門一側的石壁上,留有楊二郎“登天”的五個碩大石腳印 ,五趾清晰,暗含“五行”之數(shù)。在道教神話中,“南天門”是進入玉帝天宮的門戶,是得道升天的必由之路。云蒙山“南天門”上這五個登天的石腳印和“哮天犬”正是后人稱楊戩“肉身成圣”的緣起之所在。
《辭海》中注:“二郎神,神話人物。小說《西游記》、《封神演義》及戲劇《寶蓮燈》等俱引用?!秾毶彑簟贩Q二郎神為三圣母 (華山圣母)之兄,住灌江口。小說稱二郎神姓楊,名戩,住灌口。”云蒙山“南天門”西側的山口直通“小凌河”,在早晚或水汽云霧多的時節(jié),河面上的水汽形成云霧涌入山中,勢如波翻浪滾,其景象令人震憾,這是“灌口”得名的由來。元代《西游記雜劇》第一本第八出寫觀音菩薩為保護唐僧西行取經,“奏過玉帝,差十方保官”暗中護送,其中第四個保官就是“灌口二郎。”后來的《西游記》、《封神演義》及戲劇《寶蓮燈》等把“灌口”寫作“灌江口”、“灌江”可說是直接導致人們誤會二郎神居住地的一個主要原由?!段饔斡涬s劇》中有一支《越調·斗鵪鶉》描繪了二郎神的威嚴形貌:“看了些日月盈虧,山河變遷。灌口把威施,天涯將姓顯。郭壓直把皂鷹擎,金頭奴將細犬牽。背著弓弩,挾著彈丸。灌錦江頭,連云棧邊”。“背著弓弩,挾著彈丸”擎鷹趨犬的楊二郎其實正是一個遠古時期的勇武獵人形象。
“二郎神”后被稱為玉帝的外甥,那么他的母親“瑤姬”應是玉帝的妹妹,西王母之女,而非炎帝那位未嫁而死的女兒。《鏞城記》:“瑤姬,西王母之女,稱云華夫人,助禹驅鬼神,斬石疏波,有功見紀。今封妙用真人。”此說又見五代蜀杜光庭《墉城集仙錄》卷三所記。如此西王母(王母娘娘)也就成了玉帝的母親,而非玉帝的妻子。這關系就有點亂了。合理的解釋是“瑤姬”并非玉帝的親妹妹,而是堂妹,如此西王母就是玉帝的長輩。按晉朝葛洪的《枕中書》中記載:混沌未開之前,有天地之精,號“元始天王”(盤古氏),游于其中;后二儀化分,元始天王居天中心之上,仰吸天氣,俯飲地泉;又經數(shù)劫,與太元玉女通氣結精,生“天皇”“西王母”,“天皇”生“地皇”,“地皇”生“人皇”;其后伏羲、神農、黃帝皆是“人皇”后裔。按唐司馬貞《補史記·三皇本紀》:“人皇九頭,乘云車,駕六羽,出谷口,兄弟九人,分長九州,各立城邑,凡一百五十世,合四萬五千六百年。”按《漢唐地理書鈔》輯《榮氏遁甲開山圖》云:“人皇兄弟九人,生于刑馬山,身有九色。”當是其所本。那么最早的“三皇”應指天皇、地皇、人皇,是上古早期的原始初民時代,屬母系氏族時期;到伏羲、神農、黃帝則處于上古中期氏族聯(lián)盟時代,進入父系氏族時期;如孔子《家語》所言:“自伏羲以下皆稱曰帝”,并非稱“皇”,直到秦始皇才開始把“皇”與“帝”合在一起,始稱“皇帝”。漢代史學家孔安國認為“天皇、地皇、人皇”之說過于荒謬,便亂改史書,把伏羲、神農、黃帝稱為“三皇”,可說是后世“三皇五帝”之說一直錯亂不清的肇始。
不管怎樣玉帝的妹妹或堂妹嫁給一個普通的氏民,無論是在天國還是在人間都被看成是不正常的,因此才會被玉帝壓在“桃山”,有了二郎神的劈“桃山”以救母。他的“第三只眼”,極可能是額前所佩飾的寶玉,《山海經》中記載的遠古祭祀禮儀中已用到玉器,但玉器又非普通人所能隨便佩戴,這說明二郎神的出身確實顯貴,寶玉應是他的母親瑤姬所留。而云蒙山眾嶺間最多的恰是瑪瑙玉石,尤其是木化玉石。至于“三圣母”應是玉帝的女兒,是楊戩的表妹,而非親妹,如此便解釋了也曾“劈山救母”的楊二郎何以要變得無情無義把同樣嫁與凡人的“三圣母”壓在華山下,引發(fā)沉香的再次劈山救母,這可說是楊戩對他的舅舅玉帝的最直接報復,按天條律令,玉帝看他的女兒“三圣母”被壓華山之下也只能啞口無言。后來《封神演義》寫楊戩收服梅山七怪,女媧娘娘駕臨賜給楊戩“山河社稷圖”,楊戩將圖掛在樹上,頃刻間,崇山峻嶺巒峰突起,曲折凹凸變幻無窮,袁洪被迫躲進山里,精疲力盡后,被楊戩抓獲帶回周營。其所謂的“山河社稷圖”正是云蒙山上的“中國地圖”,也即伏羲的“先天八卦圖”。云蒙山下遍布崇山峻嶺,人在嶺中走,極易迷路,此時登到嶺上,只要能看到云蒙山上的“中國地圖”,就能辨清方位了,這幅“地圖”可說是山海中行走的指路航標。云蒙山前西側有“三圣母”峰,北側石林中有巨石狀若“寶蓮燈”,東側有所謂天生地造的“石猴”——孫悟空,可說正是《寶蓮燈》、《封神演義》及《西游記》中神話故事的起源地。
《封神演義》對二郎神的哮天犬名叫“細腰”的有這樣的描述:“仙犬修成號細腰,形如白象勢如梟。”說的即是這只哮天犬是“白色”的。云蒙山上的石頭正是由白綿石構成,歷經滄海桑田的變幻,如今的石質表面覆滿墨色蒼苔,但敲開它的內里,依舊潔白如玉。在“南天門”的西門垜,當?shù)厝朔Q“紡車臺”,傳說有“老婦人”曾在此紡線,教導“氏民們”織布穿衣。“氏民”而非“市民”,說的正是遠古時期氏族部落時代人們就已學習紡線織布。這個教導人們紡線織布的“老婦人”其實正是軒轅黃帝的妻子“嫘祖”,黃帝有四妃十嬪,正妃為西陵氏,名嫘祖,她教人民養(yǎng)蠶縲絲,織出絲綢做衣裳,故有“先蠶”的稱號。云蒙山地區(qū)素有“三月楸皮四月椴”之說,其意思是三月核桃楸樹皮四月紫椴樹皮離骨,最易剝皮取絲織布。紫椴作為云蒙山第二大樹種,至今仍分布有680畝,6萬余株,屬國家II級重點保護樹種,生長在海拔五六百米以上的山體中上部區(qū)域,花黃白色,也素有“菩提樹”之名。核桃楸也是云蒙山面積較廣的一大古老樹種,分布在山谷中各處,一些歷經多次砍伐的數(shù)百年樹根樁曲曲虬結,蒼桑而遒勁,如同樹中的老神仙。《山海經·海外北經》載:“歐絲之野在大踵東,一女子跪據(jù)樹歐絲。”其注釋為:“歐”同“嘔”,“歐絲”即“吐絲”,其譯文是“歐絲野位于大踵國的東部,有一個女子跪著靠在樹旁邊吐絲。”《山海經》中的這句話或說這句話所描述的景象實際的意思是:遠古時期的女子跪在樹邊剝取樹皮,抽成絲用來結繩或織布。
北魏酈道元《水經注·沅水》中也有以樹皮織布的記載:“盤瓠死,因自相夫妻,織績木皮,染以草實,好五色衣,裁制皆有尾。”據(jù)《后漢書·南蠻傳》、晉干寶《搜神記》等書記載,遠古帝嚳(高辛氏)時,有老婦得耳疾,挑之,得物大如繭。婦人盛于瓠中,覆之以盤,頃化為犬,其文五色,因名“盤瓠”。后盤瓠助帝嚳取犬戎吳將軍頭,帝嚳以少女妻之,負而走入南山,生六男六女,自相配偶,其后子孫繁衍。帝嚳,姓姬,為上古時期“三皇五帝”中的第三位帝王,即黃帝的曾孫,“生而神靈,自言其名”,前承炎黃,后啟堯舜,奠定華夏基根,也是華夏民族的共同人文始祖。帝嚳的幾個兒子在中國歷史上也是很有名的。他的元妃姜原生了棄(即后稷),棄是周的始祖。次妃簡狄生了契,契是商的祖先。次妃慶都生了堯,堯是歷史上有名的圣賢之君、五帝之一。次妃常儀生了摯,摯繼承了嚳的帝位,九年后禪讓給帝堯。由此可知盤瓠的后代們“織績木皮,染以草實,好五色衣,裁制皆有尾”其起源地即在軒轅黃帝時期的云蒙山,云蒙山地區(qū)正是中華文明最早的發(fā)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