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jié)特稿
那個我生命中最有魅力的男人
——致父親節(jié)
文化信使/丁方圓 編輯/昕晨
大概在我五六歲時,不知在哪看到大人戴戒指。于是砸碎了奶奶喝完的口服液空瓶,取下蓋子下面的金屬圈套在指頭上玩。他看到,大聲斥責我:萬一劃到手怎么辦!等他下次出差回來,便帶了一大包的首飾,雖不是金銀,但戒指、項鏈、耳環(huán),吃的、玩的,應(yīng)有盡有。還有我最愛的紅皮鞋。不知他當時是不是把人家整個攤位都買回來了。
十歲那年,深夜發(fā)燒。早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他和媽媽中間,他厚重的大手就放在我的額頭。
那年,街上流行公主裙,我求了媽媽好久都沒能如愿,只好作罷。一天放學回家,門一開,便迎頭撞上一條漂亮的公主裙。就掛在進門的墻上,鮮艷的黃色,是他去北戴河買回來的。從那以后在我的世界里,再怎么漂亮的衣服,都比不過它。
有兩年,他工作好忙。我早起上學他還沒醒,他晚上回來,我已經(jīng)睡了。常常許多天都見不到。好多次,我都故意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只等他回來把我抱起送回臥室。這鬼主意結(jié)束于有一次,被他發(fā)現(xiàn)我在裝睡。
上初中時,媽媽管束嚴格,不肯多給零花錢。他便趁一家人都睡著,偷偷把一百元錢放在我的文具盒里。很多個早自習,都有這樣的驚喜。
高三,我一心想考美術(shù)學院,他便花高價幫我找輔導(dǎo)老師。預(yù)付了高額學費,要求他只輔導(dǎo)我一個人。為了可以隨時找到我,給我買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機,當時最新款的聯(lián)想翻蓋手機,羨煞了身邊的朋友。
大學,提暖壺打水,壺底漏了,內(nèi)膽砸下來,燙傷了腳。他知道后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到寢室樓下,接我回家。
暑假里,不小心弄丟了他送的十六歲生日禮物,戴了好多年的一塊手表,心疼得吃不下飯。開學回學校的前一天,他急匆匆地從外面回來,給我戴上了一塊更貴的。
失戀了,第一次在他懷里哭。他嚇壞了,冷靜下來后,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丫頭啊,你缺錢,缺房,缺車,我都能給你,但感情的事,只有你自己想開才行?。≡僬f,學生時談的戀愛,能成的有幾個,不需要多,再過兩年,三年。你回頭看看,這點兒事,算啥??!”
賴在家里到29歲,才肯嫁出去,他允許女方這邊婚禮一切事宜都由我自己做主,買單找他。男方典禮那天,新親都走了以后,我?guī)е簧峥拗螂娫捊o他。他在電話那頭,聲音似乎有些不對。
懷孕,在家養(yǎng)胎。每次吃手搟面他都把碗里的荷包蛋夾給我吃。即使媽媽說鍋里還有呢,他也要從自己碗里撥一口飯給我。似乎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吃飽。
我生下兒子,他高興壞了。月嫂是他找來的,保姆是他選的。每次回家,也都是大包小裹地把各種好吃的裝進我的包里。
有一天,我得了重感冒,冰箱空空如也。他好像先知一般派人送來了我喜歡吃的筋餅,煎魚,曲麻菜,還有一大盆小雞燉蘑菇。一口我就嘗出來是郊區(qū)那家飯館的味道,離我住的地方,幾乎穿越了整個市區(qū),但菜還是熱氣騰騰的。
轉(zhuǎn)眼間,我已過了而立之年,但在他那里,我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直到現(xiàn)在,我一個小小的過敏,他還是會緊張地四處咨詢,買回營養(yǎng)品。
都說女兒要富養(yǎng),他做到了,寵愛不夠,還要溺愛,不惜將我寵得傲嬌又任性,還要贊許我個性十足。
他是我生命中最有魅力的男人,懂得怎樣賺錢,也懂得怎樣花錢,怎樣愛身邊的人。在我的記憶里,他從意氣風發(fā)的中年,到兩鬢霜華的花甲。永遠是那么威嚴沉穩(wěn),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
也許他所給的愛和溫暖,只是眾多父親中平凡的一種,但于我,卻是點點滴滴匯成的滄海,四海八荒都沒人能替代。
老爸,愿您壽比南山,讓我可以做您永遠的丫頭,并用盡這一生的力氣去愛您,就像您愛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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