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龜人

文/瞿軍（四川） 編輯/雅賢

　　無論是在清晨，還是黃昏；無論是流經(jīng)這座城市的涪江、安昌江，還是在芙蓉溪邊；也無論是春夏秋冬，還是烈日酷暑下，不乏這樣種人：穿著簡單，一身短打扮。但有一個醒目的特點，一手提只蛇皮帶，一手拿一根約兩米長、帶桿的網(wǎng)篼。

　　這種人，每天游走在江邊、溪畔。邊走邊觀望水邊的草叢，露出水面的卵石，一但發(fā)現(xiàn)獵物，便悄悄靠近，身手異常敏捷地用網(wǎng)一抄，一條在水草中覓食的魚，或一只在卵石上曬太陽的烏龜，便成囊中之物。他們算是職業(yè)捉龜人。因為每天如同工人上班一樣，大清早手持網(wǎng)桿，便開始在江邊、溪邊游走。

　　那天，好不容易跟一個捉龜人攀談起來。跟隨著他，從三橋下的涪江邊，順河堤一直走到芙蓉溪的東津橋。在三匯綠島外河堤處，還真親眼見他捉到一只拳頭大小的楓葉龜。

　　他告訴我他姓楊，曬得比常年走路運動的我還黑。以為比我大，一問才知他四十多點。他告訴我許多關(guān)于捉龜?shù)氖隆?/span>

　　其實，不該單純叫他們捉龜人。

　　老楊他們碰到什么捉什么，烏龜，團(tuán)魚，鯉魚、草魚，捉得最多的是烏龜，每天基本上都能捉到幾只，甚至十幾只。老楊有一次還捉到過一只很大的水鳥，受傷后在水邊草叢里掙扎，被老楊一網(wǎng)罩住。后來，弄回家殺吃了。老楊有些不好意思說，反正都活不了，那鳥的腿斷了，沒力氣再飛。還有一次他在清水灣，捉到過一條三斤多的娃娃魚，賣了幾百元錢。但這樣的機(jī)會少之又少。

　　我感到納悶，為什么他們每天捉得最多的總是烏龜？是涪江水草豐茂，適合烏龜生長，還是因為其它原因。

　　老楊一笑，為我解惑說，烏龜哪長得這么快，都是人家放生放的。你到寵物市場上去看，大龜小龜，什么龜都有。一般人又不吃烏龜，少部分人買去當(dāng)寵物養(yǎng)，大部分人買來放生。這些放生的龜，一倒進(jìn)河里，往往就朝岸邊游，這時最好捉。如果是過一段時間，就不好捉了，機(jī)警得很。龜有個習(xí)性，好曬太陽，大晴天就比較好捉。烏龜一曬太陽，就懶懶的不想動。而且，最多就是涪江、芙蓉溪這一帶，因為放生人都愛在這邊放。

　　那你每天都捉，捉那么多龜干嗎？老楊講，這還用說嗎，賣錢呀!有時剛捉到就賣給路人，但多半是賣給魚市、寵物市場的生意人。一只龜看大小，有賣幾元，也有賣十幾元的。反正都不太值錢，自己又是捉來的，一只能賣幾元是幾元，都不太計較。

　　像你這樣，每天在江邊捉魚捉龜?shù)娜硕鄦幔?/span>

　　老楊回答，多也不很多。在涪江、芙蓉溪常見的有幾個。還有人專門在三江大壩周圍捉，安昌河那邊也有。太遠(yuǎn)了，就沒去過。一般就在涪江邊捉。三、四月魚板仔時，鯉魚最愛到江邊水草里，一兩斤，兩三斤大的都有，也捉到過更大的。像這兩天下雨漲大水，龜就不太好捉了。不過，草窩里能捉到上游沖下來的大魚，有些是魚塘里漫出來的。

　　一路陪捉龜?shù)睦蠗盍奶?，一路陪他順河邊走到東津橋。聊夠了，我離開河堤往家走，也告別了老楊。

　　臨別，我最后向他問了個問題。我說別人放生的魚和龜，你們這樣捉了好不好？老楊說，有啥不好。許多魚放到河里，也不一定活得了。龜嘛，放得多，哪捉得完。還有那些垂釣的，刷白鉤的，也整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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