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裊裊灶臺香

文化信使/龐振剛  編輯/雅賢

　　燃燒在夜里的一座煙囪，那是逃家的時(shí)候，一次驀然的回首，煙裊裊仿佛向我在招手，有些溫暖忘了帶走。是啊，當(dāng)縷縷炊煙彌漫整個(gè)寂靜的村落時(shí)，家里廚房沸騰的灶臺飄出的香味便令我們這些小伙伴垂涎欲滴。這些兒時(shí)最純真的記憶，在心里、在夢里經(jīng)常如炊煙裊裊般縈繞，揮之不去。

　　記得是上世紀(jì)七十年代，大約六七歲的年齡吧，我家搬到了這座城市北郊的一個(gè)山坡上。當(dāng)時(shí)家附近很是荒涼，一條縱貫?zāi)媳钡膰牢髌律?，只有幾間平房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當(dāng)時(shí)這間平房中住著三戶人家，其中最北面的那兩間就是我家了。

　　父親下班之余，就地取材，用大量不規(guī)則的石頭壘了院墻，砍來樹枝用鐵絲綁好安了大門。又費(fèi)力地挑來好土平整了院子，種上了豆角、茄子、黃瓜、白菜、小蔥等蔬菜。夏天，菜園子一片碧綠，直刺你的眼。如果口渴的不行時(shí)，到菜園子里摘一根頂花帶刺的黃瓜，一口下去，那才叫清爽呢。

　　每天一大早，我們這幫兒女們?nèi)栽诤ㄋ瘯r(shí)，母親便圍在潔凈的粘著白瓷磚的灶臺前開始了辛勤的勞作。最早是抱柴禾，拉風(fēng)匣，后來是用鼓風(fēng)機(jī)。灶膛里紅紅的火苗烤的滿臉發(fā)燙，掀開鍋蓋熱氣騰騰，灶間像蒸籠一般令人大汗淋漓。最喜歡吃母親做的豆角烀餅了。在大鍋里煮爛的豆角上面鋪上一張大餅，然后蓋嚴(yán)大鍋，加火十許分鐘至開鍋沸騰，一打開鍋蓋，香味撲鼻，肚子里的饞蟲都給勾出來了，在炕上哪還躺得住，轱轆一下，都坐起來了，直奔飯桌，大快朵頤。

　　往往快過年的時(shí)候，家里都?xì)⒁活^大肥豬，這時(shí)灶臺里便飄出豬肉的香味了。父親在空曠的院子里劈木頭，母親便在灶臺前煮著豬肉。夜幕降臨，在炊煙裊裊的指引下，瘋玩了一天的小伙伴們都紛紛散去，悻悻地回去。一到家門口，提鼻子一聞，誘人的豬肉香味兒一下子令自己精神大振，直沖進(jìn)去，哈哈，又可以解饞了。

　　如今城市已沒有煙囪，只有回憶的時(shí)候，才能感受那團(tuán)火，多少回家的念頭，被我鎖在眼眶里找不到路走，看全世界煙囪吹起炊煙匆匆，多少夢消失無蹤。我的寂寞誰能告訴我，流浪的盡頭竟是回頭。多少年以后，我到城市里打拼，雖然覺得很累，但也慶幸擺脫了那煙氣繚繞的灶臺，在城里用上了方便現(xiàn)代的燃?xì)庠睿挥袩釟庥蜔?，打開吸油煙機(jī)，便被吸收的干干凈凈，太給力了。隨著年歲的增長，盡管物質(zhì)上有了一定的滿足，但不知怎的，離家久了，心里總覺得少了些什么。有人把灶臺比作慈母，想起母親在炊煙繚繞的灶臺為我做飯的場景。的確，在記憶中，無論是過節(jié)還是日常生活，灶間都是一家人最溫馨的場所。那些離家多年，到城里闖蕩的孩子，想必一定無比懷念母親在灶臺前烹制菜肴的場景吧。這些情形也讓我們物質(zhì)貧乏的童年擁有了溫馨的回憶。

　　炊煙匆匆指明回家的路，燈火照亮窗戶，往事中誰能呼喚我，哪里有夢被我遺忘過，如今回家，加柴添火。是該回去的時(shí)候了，回到童年的時(shí)光，伴著記憶中的炊煙，讓我們用舊時(shí)的灶臺，熱氣騰騰中，為蒼老、慈祥，皺紋中滿是笑意的父母做一頓香噴噴的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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