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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鄉(xiāng)春來早

文化信使/楊廣大  編輯/雅賢

　　冬天是蛹，春天是蝶。春天歷經(jīng)艱辛拱破冬天的硬殼，在山鄉(xiāng)翩翩起舞，蛹化蝶像鮮花綻放一樣精彩，如生命誕生一般震撼。

　　一灣河水汪成一串湖泊，清清亮亮的，像大地張開的明眸，若春天鋪展的明鏡，水瘦瘦的，細(xì)細(xì)的，婉約柔弱得像個細(xì)聲細(xì)氣的窈窕淑女。河水含著湛藍(lán)的天空、悠悠的白云、萌動的楊柳，水中的景色美輪美奐，我以為是到了最佳境界。那景色既有原物的清晰，又比原物柔潤；既有月下的朦朧，又比月下的景色明凈，猶如一幅純凈到極致的水墨丹青。

　　雞們似乎比莊稼人還勤快，仨一群、倆一伙地聚在一起，老早地趕到村邊的樹林里悠閑地散步、瀟灑地展翅，它們似乎早已嗅到了春天的味道，感知了土地的溫潤，用爪子不停地刨著柔軟的泥土，耐心地搜尋蟲子之類的鮮美食物，期待著奇跡早些出現(xiàn)，好換換口味，改善一下枯燥了一冬的乏味生活。公雞的風(fēng)格好像很高尚，找到食物往往不是獨(dú)自偷偷吞掉，而是“咯咯”地呼朋引伴，慷慨大度地把美味讓給母雞享用。陽光像水做的梳子，把雞們的羽毛梳理得溜光水滑，似新長出的羽毛一樣鮮艷。

　　早春偏心眼兒，她對農(nóng)家小院仿佛有一種特殊的感情。瞧，一畦子白露蔥不經(jīng)意間早已綠得連成了片，一畦子韭菜也不甘落后悄悄拱出了一排排綠里帶紫的嫩芽芽兒，菜畦旁一棵茶杯口大的蒿草也展著茵茵的鮮綠，同蔥們、韭菜們一道把個小院喧染得熱鬧鬧的，讓殘冬看得目瞪口呆，心驚膽顫。

　　一場溫軟、厚實的春雪悄然落下，只一兩天的工夫就化成了雪水，把地浸得黑濕黑濕的，像下了一場透雨。有了雪水的親吻和滋潤，蔥和韭菜顯得更加青翠，宛若一塵不染的碧玉似的。

　　杏樹的花苞已有高粱粒大，微微透出些紫色，看來用不了幾日就會綻放翹盼已久的驚喜。桃樹卻不露聲色，看上去依舊像冬天一樣沉靜，仿佛一位默默沉思的哲人。細(xì)小枝條上勻稱地錯落有致地排列著一些黑乎乎比谷粒大一些的花苞和芽苞。我眼拙，分不清哪是花苞哪是芽苞，她們看上去就像一模一樣的孿生姊妹?；ò脱堪诖汗?、春風(fēng)、春雪和春雨的沐浴、寵愛下，悄悄地卯足了勁兒，在枝頭比賽似的發(fā)育著、膨脹著，用不了多久，就會綻紅吐綠，春意蕩漾。而小院的主人還是有些等不及了，不知何時把一束緋紅的假花綁上了枝頭，其目的是把她當(dāng)作“花引子”以圖桃花快點(diǎn)綻放吧？桃樹枝上掛著幾穗金黃飽滿的玉米，它們是去秋的炫耀，更是今春的希望。

　　院后的一棵高高的白楊樹上，有一個黑乎乎的喜鵲窩，喜鵲夫妻正忙著銜枝修補(bǔ)愛巢，準(zhǔn)備生兒育女，它們時而“喳喳”地叫上兩聲，好像自言自語，又像與小院主人交流、分享早春的喜悅；遠(yuǎn)處時時傳來布谷鳥那熟悉、親切、短促、低沉的歌鳴，分明是在提醒、催促農(nóng)人準(zhǔn)備春播。如此看來，鳥比我們?nèi)祟惛来禾斓恼滟F??！

　　站在小院高高的臺階上，視野頗為開闊。舉目眺望，遠(yuǎn)山上白雪斑駁，晶瑩的雪在遠(yuǎn)山黛青、沉寂的臉上涂了一層亮色，顯得格外耀眼；山腰被一片黃白的枯草包裹纏繞著，像腰間系著草繩的莊稼漢一樣樸實憨厚；河兩岸是綿延婀娜的楊柳，仿佛籠在霧里的簇簇鵝黃，淺淺嫩綠，倒讓人欣喜地嗅到了早春的氣息，品到了早春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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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廣大，男，遼寧省北票人。遼寧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xié)會會員，遼寧省散文學(xué)會會員，新遼西派散文作者。《今日朝陽網(wǎng)》文化信使。1990年開始散文創(chuàng)作，已創(chuàng)作散文200余篇，先后在《中國紀(jì)檢監(jiān)察報》、《思維與智慧》、《讀者鄉(xiāng)土人文版》、《村委主任》、《遼寧散文》、《中國報告文學(xué)網(wǎng)》、《東北作家網(wǎng)》、《遼寧作家網(wǎng)》等50余家報刊、網(wǎng)絡(luò)發(fā)表。散文作品入選《中國散文精致讀本》、《新人文讀本》、《中國美文二十一世紀(jì)十年精品選編》、《全國散文作家精品集》、《記憶中的風(fēng)景》、《中華散文精粹》等多種選本。散文作品在國家省市各類征文中多次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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