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朝陽散文沙龍原創(chuàng)作品
龍爪槐
文化信使/楊廣大 編輯/雅賢
我是在十幾年前才跟龍爪槐相識的,與柳樹、楊樹、榆樹、杏樹、棗樹們相比,龍爪槐只能算是一位新朋友,但這并沒有影響我對龍爪槐的感情。
龍爪槐是園林樹種,它沒有柳樹的婆娑姿態(tài),沒有楊樹的偉岸挺拔,更沒有杏樹、棗樹等能飽人口福的本事。作為觀賞樹,我想,在人們食不果腹的艱苦歲月里,它是不會受到重視的。樹的命運往往隨著人的命運的改變而改變,近些年來,人們的生活富裕了,才有了觀花賞綠、游山玩水的閑情雅趣。于是龍爪槐、銀杏樹們才進入人們的視野,在人們的眾多愛好里分得一席之地。
龍爪槐樹冠如傘似蓋,大枝向下彎曲扭轉,線條看上去不甚流暢,但造型卻顯得極富個性,頗像空中盤旋的飛龍,雖說不上灑脫,卻很有幾分龍的威武、龍的神氣、龍的精神,見了會讓人產生一種真龍再現的幻覺;龍爪槐的小枝柔軟下垂,有垂柳的柔美悠揚,微風中不乏搖曳的婉約姿態(tài)。大枝如北方壯漢般硬朗,小枝若江南淑女般溫婉,北方的粗獷,江南的嫻雅,就這樣自然和諧地融入龍爪槐,于是她便有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內涵和氣質。
說來我與龍爪槐是有緣分的。前幾年在我上班的路上就能天天和龍爪槐打照面,烈日炎炎,是一排龍爪槐為我撐起一把把碧綠的遮陽傘,給了我一絲絲舒心的涼爽;陰雨綿綿,是一行龍爪槐為我打著一柄柄密密實實的遮雨傘,讓我的內心涌動著細雨般的暖流。夏天,看低飛的燕子在龍爪槐間瀟灑穿行,觀美麗的蝴蝶或圍著龍爪槐翩翩起舞或落于枝頭悠然小憩;冬日,賞輕舞的雪花親吻枝條的柔情蜜意,聽麻雀棲于枝頭唱出的那融化寂廖的清脆歌聲,我覺得這都是慷慨的龍爪槐以及無私的大自然給予人類的最珍貴最美好最需要的禮物,我美美享用著這些厚禮,心里不知不覺地漾滿了一種濃濃的感恩之情、報答之情。在我看來,只有珍惜自然、保護自然、美化自然且像大自然一樣默默付出,才是最好的感恩和報答吧。
龍爪槐從來都不以花悅人。夏日里龍爪槐悄悄地開出淡得不能再淡的一串串小白花,沒有花的艷麗,也沒有花的芳香,與它那濃密油綠的葉子相比顯得黯然失色。面對龍爪槐那很不顯眼的花,有時我就想,那些嬌艷的花固然賞心悅目,而素潔的花何嘗不是一種美呢?這種素雅之美、平淡之美、隱約之美,像一杯淡淡的茶水,香氣若有似無,卻能讓人靜下心來慢慢地嘗細細地品。
我以為,龍爪槐是一種很有骨氣的植物。深秋時節(jié),那些楊樹、杏樹、棗樹、榆樹們的葉子,禁不住秋霜的威逼利誘,一夜之間脫下綠衣改頭換面紛紛變節(jié),而龍爪槐的葉子卻依然綠著。凜冽寒風、雨雪交加也無法改變葉的本色,在深秋甚至是初冬里,依舊彰顯著綠的尊嚴,搖曳著綠的風采,即使干枯枝頭或遍地飄零,也始終懷著綠色的信念、掛著綠色的微笑。那份對綠的執(zhí)著堅守,那份對綠的拳拳赤誠,讓那些善變的樹們低下了頭羞紅了臉。
從龍爪槐的身上,我們看到了龍的姿態(tài),賞到了龍的風骨,品到了龍的精神,更得到了龍的啟迪和激勵。我猜測,龍爪槐也許就是“龍”的圖騰和化身吧。能賞到龍爪槐,無論怎么說都是一件美事、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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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大,男,遼寧北票人。遼寧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遼寧省散文學會會員,新遼西派散文作者。1990年開始散文創(chuàng)作,已創(chuàng)作散文200余篇,先后在《中國紀檢監(jiān)察報》、《思維與智慧》、《讀者鄉(xiāng)土人文版》、《遼寧日報》、《鄉(xiāng)鎮(zhèn)論壇》、《語文報》、《中國文學》、《文學少年》、《小學生之友》、《遼寧職工報》、《村委主任》、《遼寧散文》、《中國報告文學網》、《東北作家網》、《遼寧作家網》、《今日朝陽網》等50余家報刊、網絡發(fā)表。散文作品入選《中國散文精致讀本》、《新人文讀本》、《中國美文二十一世紀十年精品選編》、《全國散文作家精品集》、《記憶中的風景》、《中華散文精粹》等多種選本。散文作品在國家省市各類征文中多次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