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文懷舊系列散文之十六

捋樹葉

文/孫宏文（廣東深圳）

　　春天到了，楊柳樹開始返青。春風一吹這楊柳樹，樹芽芽、嫩葉就長出來了。這嫩芽、嫩葉都能吃，也很好吃。楊柳樹從出芽到長出嫩葉也就七八天時間，過了這個時間芽和葉子都長大了、老了，就不能吃了。因此，必須抓準時間擼樹葉。

　　捋樹葉也有講究。叫捋就是順著樹枝用手把葉子擼下來。捋楊樹，只能在枝條上摘嫩葉，因嫩葉底部有一個淺黃色的、很軟的像牙齒琺瑯一樣的保護層，那東西又黏又苦是不能吃的，如果捋就將這苦東西連同嫩葉一起擼下，吃時就苦了。因此，只能一個葉一個葉地摘，也叫掐。吃楊樹葉比較耗時費事。掐好楊樹葉后，還要燒火放在鍋里焯一會，然后撈出放在盆里用涼水泡上三兩天發(fā)酵了，也就是泡樹葉的水冒泡有沫了，葉子也由綠變黃了才能撈出，再用清水洗一遍，攥干就可以蘸醬吃了。

　　相比較捋柳樹葉就容易一些，把筐盆放在跟前，手握住枝條逆向一擼，葉子就掉了下來。如果是籽柳，還能把柳樹狗擼下來，同葉子一起經(jīng)過煮、泡、發(fā)后，洗洗就可以吃了。柳樹葉、柳樹狗不僅能蘸醬吃，還能摻玉米面貼大餅子吃，柳樹狗兒也可以涼拌著吃，放上蔥花、鹽、醬攪拌均勻，吃起來更可口。

　　困難時期，人們吃楊柳樹葉、樹狗兒，大都是因為糧食不夠吃，是為了填飽肚子，不是為了綠色食品。

　　如今，人們吃楊柳樹葉是大魚大肉吃膩了，想換換口味，又覺得是原生態(tài)、天然綠色，吃著可口又安全。不管過去還是現(xiàn)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楊柳樹葉對大多數(shù)人來講，尤其是對于出身農(nóng)村的人來講，都是令人喜歡的季節(jié)性的上乘佳品。

　　我雖然在城里生活了幾十年，每年到春季時在市場上還能買到楊樹葉，也總是吃個新鮮，不是因為困難，而是吃那個味道。每當吃到那略帶苦味的感覺，童年的記憶便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孫宏文文學作品選

[助編 王中原  責編 雅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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