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傳說

“緣”的故事

文/曹永玲  編輯/雅賢

　　很早很早以前，深山里住著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子。兒子叫無心。每天開荒種地上山打柴，老娘在家給兒子做飯洗衣。老娘為了能給兒子娶媳婦省吃儉用。就等著把錢攢夠去山外給兒子說親。說起兒子無心，老娘就擔心，兒子勤快能干可就是遇事不動腦，任性一意孤行。老娘經(jīng)常勸慰可收效甚微。老娘為此常常嘆氣。

　　有一天，無心去打柴在山上拾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大鳥蛋，紅撲撲的。無心喜歡的不得了。小心翼翼地把他揣在懷里顧不得打柴忙轉身回家。他要告訴老娘撿到了寶貝。

　　老娘接過無心撿來的寶貝說：“咱把這個蛋孵出鳥來，看它到底是個啥？”無心欣然同意。老娘當即找來被子蒙上。在老娘的精心照料下歷經(jīng)七七四十九天，一只小仙鶴破殼而出。這可樂壞了娘倆。潔白的羽毛、細長的脖子、尖尖的嘴、高高的腿。舒展開兩只翅膀直撲楞。老娘喜歡的了不得。把它抱在懷里輕輕地摩挲著未干的羽毛說：“你快快長，長大了就能自由飛翔。”小仙鶴居然聽懂了不住地點頭。小仙鶴能聽懂人話這讓無心和老娘欣喜若狂。老娘為它起了名字：叫“緣”。從那天起，“緣”就成了這娘倆的開心果。無心上山砍柴“緣”就會在前面引路，無心坐下休息“緣”會在他身邊為他解悶兒。無心渴了它會去為他取山泉水喝?；氐郊依餅樽尷夏镩_心。“緣”都會圍在老娘的身邊幫老娘做力所能及的活。“緣”慢慢長大了，它展翅能飛入云端，但它忘不了把它養(yǎng)大的恩人。它沒有飛走。而是早出晚歸天天外出捉魚，無心把吃不了的魚拿到集市上賣。一家三口日子越過越紅火。一天老娘自然自語地說：“無心該娶親了。”“緣”突然開口說：“老娘現(xiàn)有一個好姑娘明天要招親，就叫哥哥去。”老娘楞了，你還會說話？緣點著頭繼續(xù)說：“這是一個美麗的姑娘，生在一個大戶人家，提親的絡繹不絕，只是姑娘非要找一個志同道合的人。所以至今也沒遇到合適的。”老娘說：“人家能往山里嫁？再說咱家這么窮人家不會愿意的。”“咱不去咋知人家不愿意，我和哥哥去一趟，您就等好消息吧。”無心穿上最好的衣服騎在緣的背上飛走了。老娘看云端里“緣”和兒子身影越來越小最后看不見了，才美滋滋的回家。

　　再說無心摟著“緣”的脖子，不敢睜眼只覺耳邊嗖嗖的風。不知越過多少山川河流。終于到了。緣告訴無心小姐有一只繡花鞋就在招親臺上的箱子里，誰能猜出里面的東西是繡花鞋誰就能入選。因為小姐有話誰猜對了就嫁誰，父母拗不過她也就隨了她。院子里來求親的青年真不少可時至中午也沒人猜出來，這時緣帶著無心興致勃勃的來了。無心很禮貌的說：“那里面一定是小姐的一只繡花鞋。”眾青年都鄙視他，不可能是繡花鞋。這時丫環(huán)拿來了鑰匙當眾打開了箱子，果真是一只繡花鞋。眾青年驚的目瞪口呆悻悻離去。

　　小姐聽說猜到的人一表人才樂的和不攏嘴，忙叫丫環(huán)帶路迫不及待的要偷著瞧瞧。她的父母也喜不自勝忙招呼把無心和“緣”讓進屋里。“緣”向衛(wèi)士一樣站在哥哥的身旁。父親問了他們住在那里姓氏名誰，無心按“緣”教的逐一做了回答。父親對無心的回答很滿意，只是母親嫌離家太遠有點不愿意。這時“緣”說話了。“老媽媽女兒嫁個好丈夫那是女兒一輩子的福，有道是千里有緣來相會?？靹e錯過機會。耽誤了美好姻緣。”母親開始猶豫了。這時父親徹底喜歡上了無心和“緣”就說：“我看就這么定了，只要女兒同意我倆就沒意見。”這時女兒也顧不得羞從后面跑出來說：“我同意。”當下舉家歡樂。“緣”從中做媒約定了婚期，一月后老父親親自把女送到府上。一來會會親家，二來認認門兒也好日后走動。

　　一切交待完事，“緣”告訴無心應該回去了。無心和小姐戀戀不舍作別，只等佳期再相逢。“緣”載著無心飛走了。一家人驚詫不已。

　　回到家“緣”和無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老娘匯報后。老娘高興的了不得。第二天“緣”和無心去集市辦婚禮用品，老娘在家收拾新房。看看一月將至。全家翹首以待。明天就是接親的日子，無心睡不著，他想著新娘那美麗的面龐暗暗的笑出聲來。他不知老娘明天會做什么飯招待岳父和新娘。他忽然想起自家太貧寒，招待遠方的貴客居然沒一塊肉。心里實在不平衡。他覺得對不住未來的岳父和新娘。黯然神傷。突然他想到了“緣”，全家上下只有“緣”是飛禽，可做一頓美食佳肴。這時他把“緣”的恩情全忘了，喪心病狂地舉起柴刀把“緣”殺了?？蓱z“緣”夢里還在想著明天怎樣迎娶嫂嫂，怎樣替哥哥分憂就被殺死。一陣涼風吹倒了狠心的無心。“緣”的靈魂走了，他永遠也不會再回到這個罪惡的家。“緣”在空中盤旋一陣毅然決然的飛走了。

　　無心沒有恢復良知，他被明天的喜事沖昏了頭腦。他把“緣”的肉體收拾好叫醒母親燉“緣”肉。母親大發(fā)雷霆可有什么用呢。明天還要迎接親家和兒媳。母親含著淚一遍一遍地呼喚“緣”的名字。“娘對不起你，事已至此娘只有把你燉了。”聞著噴香的“緣”肉無心高興壞了。“緣”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太陽出來了，卻被薄云遮住了笑臉。沒有了“緣”家里冷冷清清。一點喜慶勁也沒有。老娘擔心禍事恐怕不遠了。

　　送嫁的車到了家門口，無心和老娘接了出去。只見浩浩蕩蕩的車隊，老人把畢生的積蓄都給女兒做了陪嫁。無心和老娘樂的神魂顛倒。忙不迭地讓新娘下車。老人說：“不急，等‘緣’來了再下車，‘緣’說過，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彀汛蠹t媒請出來。”這下無心傻眼了，只有實話實說。老人聞聽此言勃然大怒，小姐也杏眼圓睜。父女倆當即決定打道回府，絕不和狼心狗肺的人結親。

　　車隊走了，老娘號啕大哭。無心傻了。鍋里的“緣”還散發(fā)著他那迷人的香味。天陰了，沉悶的雷聲似乎在為“緣”鳴不平。青山在哭泣，流水在哀鳴。可憐的“緣”你在哪里？善良的“緣”你今后咋辦？失去人性的無心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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