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紅山果

文/賈忠武  編輯/明月

　　安與騎兵的《紅山果》，唱得脆生生，唱得酸澀澀。故鄉(xiāng)的紅山果，也在這歌聲里嘟嚕嚕亮閃閃的掛滿枝頭，掛滿山坡。酸酸甜甜的記憶，也在故鄉(xiāng)的秋風(fēng)里飄蕩，在故鄉(xiāng)淙淙的溪水間流淌。

　　我的故鄉(xiāng)在遼西朝陽，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山村。人家，散亂在山水間的一彎一彎的平坎上，靠近小溪岸邊。耕地，橫亙在山腳的平臺或是坡坡嶺嶺河套灣。淌著溪水的河溝兩旁，遍植楊柳榆槐。坡度大一些的連片地塊兒，栽植蘋果樹梨樹杏樹。春天，這里是花園；夏天，這里是綠洲；秋天，這里是果園；冬天，這里是樂園。

　　秋分前后，大人們采摘了蘋果和梨，這里就是孩子們的樂園了。不消說，撿拾采摘大人們遺落的大大甜甜的紅紅酸酸的蘋果或梨；就是山坡的山丁子酸狗奶子小山棗兒，也讓我們久久不能忘懷。

　　山丁子，是梨樹蘋果樹特有的根系直接生出的苗木。如果想結(jié)梨果，就必須嫁接，才能結(jié)出可口的果實來。梨樹的丁子，結(jié)著手指肚大小的果實。紅禢里透著一點兒灰色的銹跡，就像深秋的螞蚱的體膚。咬起來，硬硬的，酸酸澀澀的，就像還沒有捂透的安梨，要捂上幾天才能享用。蘋果的丁子，結(jié)出的果實只有筷子頭大小。紅通通的，像山楂；嚼起來，脆脆的，酸甜的，就像山里紅。就是現(xiàn)在想起來，還禁不住唾津潛溢呢！

　　山坡上的小酸棗，一直火一樣燃燒著深冬。秋天里那熟透的棗子，就像藏在草叢里的小白兔的眼睛，紅閃閃的。那一串串，一嘟嚕，瑪瑙寶石一般，惹人喜愛。孩子們，就不知疲倦地采摘起來。不僅僅是為了換幾角零花錢，更多地讓那饑餓的嘴巴解饞，讓那癟塌塌的小肚子圓鼓起來。吃得肚子漲漲的，牙齒酸酸的，口角流著酸水兒。冬天，孩子們五七八個聚攏來，背上花筐，扛起大槍似的筢子，一路高歌走在河溝里。忽然眼前一亮，發(fā)現(xiàn)了溝崖邊的亮晶晶的小酸棗兒，歡呼著，嚎叫著，歌唱著……這絕不是某個孩子的私有財產(chǎn)，大家共享。一塊土坷垃拋上去，無論是誰打中的，都不重要。只要撿得到，塞進(jìn)口里都是那樣的叫人愜意自得。

　　《紅山果》還在唱著，依舊那樣脆生生。甜絲絲酸津津的故鄉(xiāng)的影子，也咽在了我的記憶里了。

[責(zé)任編輯：雅賢]

　?。ㄗ髡攥F(xiàn)任職于遼寧省朝陽縣波羅赤鎮(zhèn)初級中學(xu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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