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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陽網(wǎng)】媽媽的棍子(張俊清)

摘要:歌詞里我這樣寫道:“后背疼,肩膀疼,媽媽的棍子,送我一程又一程。媽媽啊,兒心兒肉被你敲打,我走上了征程的路,我記住了媽媽的話……”

媽媽的棍子

文化信使/張俊清 編輯/雅賢

  歌詞里我這樣寫道:“后背疼,肩膀疼,媽媽的棍子,送我一程又一程。媽媽啊,兒心兒肉被你敲打,我走上了征程的路,我記住了媽媽的話……”

  我的媽媽離我已經(jīng)16年了,每至逢年過節(jié),我和妻小到媽媽墳上祭奠時,總是把一根修直的棍子插在墳門:“媽媽,兒子懇求您再打我?guī)紫?。盡管我歲數(shù)不小了,可在您的溫暖懷抱里,兒永遠(yuǎn)沒有長大……”

  媽媽的棍子不像教師的戒尺,其實就是柴火棍子,支窗戶棍子,有時候是笤帚疙瘩。媽媽的棍子是地位,是權(quán)威,是我們的指向。在媽媽的棍子下,我們不敢不聽命。我的爸爸脾氣好,從不打我們。我們淘氣時,我的爸爸總是說:你媽來了!棍子要尥蹶子了!快跑!

  我媽媽打我們手下從不留情,我們可真怕。媽媽一邊打我們,嘴里一邊總是在教訓(xùn)。

  我要上小學(xué)了。媽媽給我做了一身青布衣褲和一雙布鞋,還特意跑老遠(yuǎn)去一個小賣店買一頂帽子和一斤餅干。一斤黑油紙包的餅干,在上世紀(jì)70年代初吃這個,可是奢侈品,它要花掉我爸媽共同勞動的兩天成果。

  先一天晚上,媽媽在油燈下給我縫制了紅布書包,裝上了她訂的四個黑紙本子和兩根剝好的黑鉛筆、一塊橡皮。秋夜已經(jīng)很深很深了,鄉(xiāng)下的村莊一片寂靜。草屋里,只有我家還亮著忽明忽暗的油燈光,媽媽又在給我縫制屁股墊兒。看著熟睡的丈夫和兩個兒子、閨女,她又下地給燈添了麻油,挑亮了燈芯……

  第二天早上我耍起了“毛包”,說啥也不上學(xué)校。媽媽哄著、嚇著,軟的、硬的,啥都不好使。我拽著媽媽的衣角,哭著、嚎著,就是不上學(xué)去:把帽子摘下扔了,把書包摘下摔了,在地上我放潑打滾。媽媽急了,把書包跨在她脖子上,右手拎起地上的我,左手綽起支窗戶棍,照我屁股就打去。一邊打,一邊像拉播撒那樣把我拖拉倒學(xué)校:“你這個沒出息的玩意兒,養(yǎng)你啥用。不念書,我整死你!”學(xué)堂的凳子上,我哭著喊著:媽媽吆,請你不要走!學(xué)堂上,我哭得像淚人;媽媽在學(xué)堂的屋檐下,哭得眼淚像灑落的珍珠。

  晌午,媽媽接我回家。她扒下我的褲子,見我的屁股上起了好多道血條子,她一邊哭一邊給我上藥:“兒啊,你一定要好好念書,爸媽就沒文化啊,盼你出人頭地……”我害怕媽媽的棍子,以后就捋順調(diào)邊地上學(xué)了。

  家鴣鸝叫頭遍的時候,當(dāng)街一聲口哨響,弟弟就鼓搗著起炕了。翻過我家后山梁就是一大片工人開辟的果園。桃啊,梨啊,杏啊,棗啊都有。弟弟和小伙伴拿著鐮刀,名義上是割柴禾,實際上是想偷桃兒吃。六月中旬的時候,桃兒比牛眼睛大了,甜了,也好吃了。媽媽不知道內(nèi)情,以為小兒子好勤快去割青柴。日頭出來老高了,媽媽做好了飯,站在門口一遍遍向北山眺望。

  弟弟和小伙伴們都背著一捆青柴,在山間小道魚貫而回,嘁哩出溜、嘰嘰嘎嘎向家跑。衣服曳在腰帶里,一圈鼓鼓囊囊的。回到家柴火一撂,腰帶里抖摟出好多好多的桃子。弟弟笑呵呵的,滿以為能得到媽媽的獎賞,沒成想,媽媽把臉一沉,沒問幾句話,拽著弟弟的手,從地上撿起一個木棍子,照弟弟屁股就打,打得弟弟愣頭愣腦,疼得在地上跳起來。媽媽邊打邊罵:“你這沒出息的敗家子,禍害人渣子,誰讓你偷人家東西,你嘴這么饞,今個我打死你!”弟弟疼得大哭,招得鄰家聞訊來拉架。媽媽用撮子把滿地的桃子一股腦撮起,全都倒進(jìn)豬圈里。我和妹一個都沒吃著,害怕地躲在一邊,睜大眼睛,陪弟弟哭。

  我們的學(xué)習(xí)是按時按點(diǎn)的,媽媽的話就是圣旨,誰敢不聽。不管鄰家的伙伴在當(dāng)街玩得多熱火,天有多熱多冷,我們兄弟妹都難舍但又不能不離,只得回家寫作業(yè),差一分鐘都不行,否則媽媽的棍子會說話的。媽媽是一天書沒念,她瞎字不識。老師留的作業(yè)多與少,我們做的對與錯她都不知道,但她會綁定地向當(dāng)莊的張老師打聽。這個張老師也真說實話,能奏本。有一次我的作業(yè)沒完成,我向媽媽說老師沒留,向老師說我晚上難受了。這還了得,經(jīng)過偵探,媽媽用笤帚疙瘩把我打的精稀餉醬,問我“還敢撒謊嗎?再敢胡說,我把你嘴巴打歪歪嘍!撕拉拉嘍!”我哪還敢啊。她無冬立夏,在燈下天天做針線活兒,給我們洗衣服,給燈添油撥火。兄妹弟圍坐桌前寫作業(yè),她陪我們,看我們,給我們仗膽。

  我的父親于1976年5月13日臨抵正午在尖馬溝公家的采石場午休臥睡時被一袁姓采石憂郁者點(diǎn)燃炸藥,“石飛”砸父右太陽穴致父昏迷而失血過多,于次日凌晨在向東醫(yī)院109房搶救室,年僅42歲健壯開朗的父親閉上了雙眼。那時我媽媽38歲,奶奶80歲。

  媽媽不肯也不想再嫁,她怕她的孩子受后爹的氣,她要獨(dú)撐家門養(yǎng)育和培育我們,贍養(yǎng)她的婆婆。奶奶一生吃齋念佛,是虔誠的佛教弟子,也是遠(yuǎn)近聞名的接生婆和正骨土郎中。奶奶的腳纏裹著,是五寸金蓮,伯母在爸爸先去世后,奶奶就宿住在伯父家。兩家輪養(yǎng)輪吃,即使父親走了以后,這種格局只有在奶奶病重時才被打破而獨(dú)宿我家三年。那時,媽媽要下地干活,她就給我們立了一個絕對成文的規(guī)矩:不給你們奶奶送、端、盛飯,你們餓死都不能吃。

  伯父家離我們家也那么遠(yuǎn)呢,一片高粱地中間一條蚰蜒道連著我們兩家。起初我們兄弟倆送飯,輪到我妹妹了,她犯怵了:天下雪也要黑了,媽媽盛好飯,她就不去送,還跟媽媽頂了嘴。媽媽急了,綽起燒火棍,啪的一下打在妹妹的后背上,打了一下還不解渴:兩下,三下,四下,立即妹妹的后背起了血檁子。媽媽拎起妹妹的胳膊罵道:“你這個小王八犢子,大逆不道的臭丫頭片子,你到底兒送不送?”妹妹淚流滿面,大哭著說:“送!我送!媽媽你別生氣。”我們哥倆要搶送,媽媽說:“不行,今個輪到你姐(指弟弟說)了,她不送多個啥,我看看!”暮靄寒風(fēng)中,妹妹哭著,流著淚,端起了飯碗、菜碗,一步一回頭,走向伯父家。

  1979年新正初三,我的奶奶走完了她83歲的人生旅程,在思念她小兒子疾病交加中于我家安然去世了。82歲的時候,她得了子宮癌,那種病好腥臭的,她躺在干干凈凈的炕褥上,媽媽每天都要給她梳頭、洗臉、端屎端尿,掉樣兒給她按班加緊做飯。冬天,炕燒得暖暖的,媽媽讓她睡炕頭第一鋪,奶奶逢人就對媽媽豎大拇指。她說她知足了,死了也心甘。一年后大年初二的晚上,她吃完妹妹喂完她的三個餃子,在甜睡中于次日凌晨永遠(yuǎn)地離開了我們。那天天飄著雪花,嘎吱嘎吱的冷,媽媽披麻戴孝,在院子里一邊哭一邊給奶奶的棺材刷紅油漆,稍干了的時候,又給奶奶鋪棺床,正衣冠,一邊哭喊著一邊又像往日一樣慢慢地給她婆母別上銀發(fā)簪,在煙袋鍋里最后裝滿旱煙放在奶奶的身旁。那天早上,媽媽抽噎著厲聲對我們說:“你們?nèi)齻€,誰要不好好地給你奶奶頂孝守靈,送你奶奶到墳地,我饒不了你們!”我們淚流滿面,默默地點(diǎn)頭。媽媽啊,孩兒懂你。

  老話講,不怕福分淺,就怕沒命享。又說,有吃了的苦,卻有享不了的福,我的母親就屬于命短享不了福那種。1999年10月,與病魔抗?fàn)幍哪赣H,走完了她62年的苦澀與榮耀的一生,23年后她追隨她的夫君去了。第三年的清明,我和弟弟在父母的墳前立了一個理石碑,碑文和對聯(lián)是我親手撰寫的:望長河千秋,臥松柏萬古。父:七歲牧羊,十六學(xué)藝,精通農(nóng)事,傲骨熱腸。勤家業(yè),孝父母,任保管十八載,因公而逝。母:大家閨秀,貌美賢惠,敬奉婆婆,守寡棍教子。人豁達(dá),心柔善,為后人之楷模。

  棍子啊,媽媽的棍子,兒心中的棍子!至今兒在掂量你,思你,想你,親吻你,早已把它傳給兒的子孫……

[責(zé)任編輯 雪盈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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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俊清,1964年9月出生于遼寧省凌源市楊杖子鎮(zhèn)楊杖子村人。1982年從事教學(xué)工作至今。中共黨員,河北師范大學(xué)中文專業(yè)畢業(yè)。中學(xué)高級教師,多項國家級、省級教育科研立項領(lǐng)導(dǎo)人和主持人,遼寧省“十一五”期間骨干教師;朝陽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朝陽市作家協(xié)會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學(xué)會常務(wù)理事、凌源作家協(xié)會理事、凌源市楹聯(lián)家協(xié)會理事,現(xiàn)就職于遼寧省凌源市教育局。2011年12月由北京大眾文藝出版社公開出版了《張俊清文集—溪流抱月》;2012年9月入選《朝陽作家名典》;2014年6月凌源電視臺“文化凌源”欄目以《文學(xué)的守望者》進(jìn)行了專訪專播。曾在《作家天地》、《遼西文學(xué)》、《燕都文藝》、《鴨綠江》、《廣西文學(xué)》、《朝陽日報》、《朝陽工人報》、《牛河梁.文學(xué)季刊》、《凌源宣傳》、《凌源市報》、《向東工人報》等多家報刊雜志發(fā)表文學(xué)作品五百余篇(首)。代表作有《我是一塊煤》、《小溪》、《拾一片秋葉》、《柳條花》、《難忘北山豆莢情》、《今夜星光燦爛》、《夏夜好清涼》、《父親的賬本》、《消逝的碾子》、《老屋》、《夢回鐵門關(guān)》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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