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梅林
文化信使/王翠霞 編輯/雅賢
人心對新生事物的向往,就會滋生出來更多的期望。遼梅,一個嶄新的名字,聽了就讓慵懶的心萌動了起來。
匆匆而行的人群,遠(yuǎn)遠(yuǎn)望去的梅林并不起眼。
梯田似的山地上,梅樹排列的倒是整齊,只是大小的參差不齊。
梅林的主人,乍看就是一位不起眼的老頭,山人的名字起的好,絲毫看不出他骨子里的那份書生意氣,他性格上的揮斥方遒,還有他作為文化局副局長的職務(wù)。在這片山,這片遼梅面前,山人臉上的光彩就如我的父輩看到秋天成熟的沉甸甸的谷穗一樣的喜悅,那種神采,是從心底發(fā)出的驕傲和自豪,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孩子有了出息,招親朋好友的喝彩和艷羨一樣。
遼梅名字的由來頗有一番曲折,但是那句話是正確的:“是金子總要閃光的!”即使在深山里,一株與眾不同的多瓣杏花,也會被人慧眼所識,幾經(jīng)周轉(zhuǎn),又被山人所賞所養(yǎng),才有了今日的含苞吐蕊。遼梅開的有些無拘無束,大棵的梅樹枝條肆意的凌亂著,上揚的,下垂的,左邊的跟右邊的相應(yīng)招手,枝枝相夠,唯恐不絢爛,不妖嬈,不明麗。盛開的梅如風(fēng)韻的少婦,曲線玲瓏,婀娜誘人,紅白相間之中透露著一份成熟的雅致。伸出鼻子,鼻尖上是黃黃的花粉,那香氣,容易讓都市高樓之中的人有一種歸隱的沉醉;半開的花蕊如羞答答的少女一般,似嗔還笑,欲語還羞,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起“酒喝微醺花看半開”的完美意境,不自主的人就跟花又走進(jìn)了青春一次,心不經(jīng)意中就寵辱皆忘,純凈了起來;粉粉的花苞,層層疊疊的包裹著,如新生的嬰兒一樣,粉嘟嘟的小臉,唯恐被驚擾了孕育的花期的夢,更是惹人憐愛,讓人流連忘返。
這一片山地,因有了遼梅,增添了這座山的靈氣,有了別樣的風(fēng)情;因來了這么多的博友,就熱鬧了起來,喧囂了起來,三一群,倆一伙,擺姿勢的擺姿勢,照相的照相,攝影愛好者云哥更是費煞苦心,拿了一個可以反光的“大鍋”,作為背景的補(bǔ)光,還自備了水瓶,讓花兒們感受雨露之美。云哥的苦心終究沒有白費,他博客的照片確實是有露珠的晶瑩剔透和花朵的鮮嫩嬌美,讓人不能不佩服云哥的敬業(yè)和專業(yè)精神。云哥的鏡頭在“緣聚遼西”博客圈的美女臉上不停的咔咔,一張張美麗的笑臉綻放在瞬間,花是笑的,人也是笑的,笑意渲染了游走的風(fēng),風(fēng)吹起,一陣又一陣的歡笑聲在花海中悠然蕩起。
愛好登山的博友們順著梅林緩緩而上,就來到了一片盛開的杏林,杏花開的正是茂盛,大片大片的怒放著,唯恐春天倉促,還來不及穿春衣,就迎來了夏的溫情。今年的春天天氣有些不正常,去年整個春天的溫度有些偏低,今年是熱一天,冷一天,明顯的,杏花開的有些晚了,都已經(jīng)過了谷雨的節(jié)氣,別處的杏花早就落英繽紛,這里依舊妖嬈多姿,也給了我們一份額外的驚喜。
作家守國哥顯然不是喜歡太熱鬧,一個人在地里挖著一種小時候吃的植物的根,用手撲了幾下,拿起那像婆婆丁花骨朵的嫩芽就吃了起來。
猛然那時候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阿桑唱的一首歌的歌詞:“孤單是一群人的狂歡,狂歡是一個人的孤單。”
人本來就是群居動物,自然也是需要彼此相攜相伴,但是人心終究是獨立的,獨立的不容任何的浸染。
歸根結(jié)底,寂寞的一群人,選擇了歡聚,選擇了熱鬧,自然就沖淡了那些孤寂的味道。人是如此,植物呢?遼梅呢?
隨著每年嫁接遼梅的增多,遼梅的伙伴也會越來越多,一株株的遼梅,會慢慢的填滿這片山坡,會在整個春天都變得濃情炫麗,夏天變得郁郁蔥蔥,秋天紅綠黃相映的豐盈俊美。一株也好,幾株也好,一片也好,遼梅都是默默著,默默的綻放著生命的每一刻,不管是花開,還是花落,不管是葉綠,還是葉黃,默默的佇立,默默的看著這一山的變化,看著此刻的我們的人來人往。
遼梅盛開的華美,獨守一方土地,我們習(xí)慣于看花開花落,云卷云舒,殊不知花和云,亦是在看我們,看我們生命的發(fā)芽和綻放。
相對的是事物,不變的是情懷。
人只要是經(jīng)歷過,精彩過,何憾之有呢?短短的百年中,我們真正能為自己活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既然怎樣過都是一生,為什么不抒寫一份安逸,一份隨性,一份愜意,一份單純的自我在生命之中呢?
我知道,至少,今天我們的笑聲,已然感染了遼梅,遼梅也入了每位博友的心底,相信他日想起,也會是心滿意足的展顏一笑。